第四十章 照片

季如莲一直很沉默。
所以周若楠敦促她去清洗一下身体，换上新衣服。
趁季如莲去浴室的时候，她又蹑手蹑脚地把那套肮脏的旧衣服打包丢掉。
叫了外卖，强迫因为心情不好的季如莲怎么样也要扒拉两口，不能虐待自己的胃。
然后两个人前往警局去做笔录。
因为案件比较特殊，涉及到公众人物较为**的话题，陆昂特地把办公室旁边的小房间整理出来问话。
“需要我跟你一起进去吗？”周若楠一脸担忧地问即将进去的季如莲。
她害怕她一个人和生人待在里面会感到不自在。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季如莲松开了她的手。
然后打开了房间的门，又轻轻地关上。
周若楠看着那扇门，愣神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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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只有一块桌子，桌子的两边一边一块椅子，陆昂坐在较里面的那一张。
他看到畏缩着缓缓走进来的季如莲，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警服。
“坐吧！”他冲她笑了一下说。
黝黑的皮肤，笑起来有两块苹果肌，显得很憨厚，季如莲心下放松了几分。
简单地记录过案发的时间、地点、绑架者的外貌特征和被绑架过程之后，陆昂还有几个不得不问的问题。
“在那里，你有没有被敲诈勒索？”
季如莲摇了摇头。
“那么……是否有被强行发生关系？”
她又摇了摇头。
这一不求财二不求色，绑架人干什么？陆昂纳了个闷。他有点怀疑是季如莲不想破坏自己公众人物的形象，才不愿意说实话。
刚想再问，她又开口了。
“他们拍照了。”
“什么？”陆昂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他的目光炯炯的眼睛，让季如莲感觉很不适应，于是又匆匆避开了。
“他们拍了裸照，可能是想要威胁我，或者是其它的什么用途吧……”
“你回来的时候是昏倒的状态，会不会是在昏倒的时候，他们做了什么？”
“不会的，我是快要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才被那个又高又壮的男人蒙住口鼻迷倒了的。如果他们要做什么，可以趁我们都在小屋子里的时候做，没必要冒那个险。”
“好的。请您暂时回去，我们会根据线索进行更加深入的调查。在这里所有的笔录内容都会为您保密的。”
陆昂冲她礼貌地笑着说。合起本子，把圆珠笔摁了一下收起了笔尖，重新夹到自己蓝色衬衫的口袋上。
季如莲略微舒了一口气，走出了门。
说实话，她被这次绑架吓得不轻，那个名为大虎的男人在面包车上的一番话让她非常恐惧，预测自己可能就要被强行发生关系。
可是下车后，她被两个男人带进了屋子，其中瘦小的男人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之后用他尖细地声音警告大虎：
“老板说，只要照片，如果动她，就让你等着。他会找别人处理你。”
然后两个男人就再没有说话，她被两个人扒了个干净，拍了照片，就又送了回来。
回来的路上，她无数次想问：“是谁让你们拍那些照片的？你们为什么要拍？”但是嘴巴被布塞上了，根本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声音。
他们嘴里的老板到底是谁？他又想要干什么呢？要用那些照片去干什么？
不管是谁和她说什么，对她做什么，她好像都听不见也看不见。
脑子里面只回荡着对这件事的重重疑问。那是一种对未知恐怖近乎发狂的疑惑。
如果照片流出，自己的清白毁于一旦。这个世界上的人会怎样看待她呢？一个身体被公之于众的女人。会被键盘侠荡妇羞辱，会永远进不了斡旋于贵族财阀的顾家的门，会被亲戚戳着脊梁骨骂。
事业、爱情、亲情，会不会都会在一夜之间都化为乌有？
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