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旧约江南梦 5

星移物换，守了一夜，赵芙蓉终于醒了过来。
“娘？”
“诶！”赵夫人原本迷迷糊糊躺着，闻言立刻坐了起来，捧着赵芙蓉的脸，满目惊喜。
“床前明月光下一句是什么？”赵母紧张地盯着她。
“疑是地上霜啊，娘，你干嘛？”赵芙蓉一脸疑惑，不晓得为什么自己的娘亲这么紧张，却也乖乖答着话。
没有发烧，没有变傻，一切都是正常的模样。
赵夫人终于松了口气，双手合十，感谢上苍。
“饿不饿？”
“有点。”赵芙蓉摸了摸肚子，如实回答。
“想吃什么。”
“糖葫芦。”街东那家特别好吃，酸酸甜甜，给的糖也很足。
“还有别的没？”赵母自然不会给刚刚病醒的人买什么糖葫芦，果断询问第二意愿。
“糖人。”街西的那老伯，画糖人画的极好，“要兔子形状的。”
赵母：“......”
“还有没有别的？”
“娘，你要全部给我买吗！”赵芙蓉兴奋激动，完全没有领会自家母亲的意思，小嘴开开合合，吐出一串喜爱的零食，“那个桂花糕，莲藕酥，我都想要！”
“想不想吃水果？”
赵芙蓉其实并不是很想吃水果，但非得挑一样的话。眉头紧缩，苹果太甜，葡萄还需剥皮，纠结了半天，最后吐出二字“橘子？”
赵母：“......”
“要不娘去给你煮粥喝？”养生必备，养病良方，芙蓉最厌。
按照自己对娘亲的理解，什么冰糖葫芦、什么小糖人，都幻灭了。赵芙蓉内心悲怆，却还是点头答好。
赵夫人梳洗整理了一番，推门往小厨房走去。屋外虽说炎热，却空气清新，令人通体舒畅。
“美玉。”
赵夫人听到声音，回头，发现是赵福，停下脚步，唤了声“夫君”。
赵福自然仍是担忧，一夜无眠，眼底布满血丝。
“芙蓉她......”赵福也算是交际老手了，此刻却欲言又止，完全没有从前的镇定自若。
“别担心，她醒过来了，我来帮她熬点粥补补身子。”
“哦，那就好，那就好。”赵福僵硬的身子松了下来，“辛苦你了，美玉。”
赵夫人没有说话，手覆上赵福布着浅浅胡茬的脸，满目心疼，“没事，都过去了。夫君去瞧瞧芙蓉吧，我煮好粥就过去。”
“好。”将赵夫人陪到厨房，目送其进去，赵福便脚步急促地往赵芙蓉住所跑去。
忐忑大过欣喜。
门并未落锁，半开半掩着，赵福推门而入，喊着“芙蓉”。
赵芙蓉正百无聊赖地甩着脚丫，闻言抬头，“父亲。”
之前赵福不敢问，如今安心了不少，至少是没有傻，于是思索了片刻，问道：“床前明月光下一句是什么？”
赵父紧张地盯着她。
“疑是地上霜啊，爹......你怎么也？”赵芙蓉一脸无奈，这老父亲问的话和母亲一模一样。娘亲这么紧张也就算了，自己的父亲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么紧张。想归想，赵芙蓉却也乖乖答着话。
“乖，乖，爹的好女儿。爹的好女儿。”赵福失而复得，简直喜极而泣，一把搂住，女儿完整的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