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吹彻玉笙寒 2

是夜，我有些不安。总觉得什么在流逝，却也什么都抓不住。
我梦见皇宫被屠戮，凡间民不聊生。
一派混乱的人间，乱七八糟的路边。我化身成了行走江湖的侠者，连自己都不认识的模样——试图查明真相。
我在宫门前闲逛，宫内是顾澜颓唐的忧伤，陆礼一身戎装，起先还跟着我，护着我，却渐渐消失在我的眼前。
街道宽大，却空空荡荡。
我碰见的第一个人是城东卖烧饼的大爷，衣衫褴褛，两眼泪花。
大爷红着眼眶，挡在我面前，一把拉住我的手哭了起来：“小伙子，你终于来了！我的烧饼摊都......呜呜呜。”
我竟也没有反应过来他喊的是小伙子而不是姑娘，梦里的一切都显得寻常又令人震惊，我回握着他的手：“他们这些残暴之人，连你们这些寻常百姓都下手了吗？”
大爷：“是啊，小伙子，你一看就是修仙之人，可否帮我找回我家老太婆啊，她......”
我不知道，怎么就开始了修仙，但既然对方这么说了，那便应该有这么回事吧。我泛滥着同情心，连声应下：“没问题！您可还记得他往哪个方向去了？”
大爷：“大概是往城西去了，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一道黑影闪过......我老婆子要是不见了，我该怎么活啊！”
我也是适应了小伙子的身份，学着那些军士该有的潇洒与豁达，拍了拍大爷的肩膀安慰道：“大爷先别急，我一定会拼尽全力将大娘带回来的。”
大爷眸中含泪，几欲倒下，却以信念支撑：“小伙子，大爷信你。”而后看了看仍然竖着的旗杆，郑重道，“等你回来，大爷一定给你做很多烧饼！”
烧饼居然有了香味，我为梦境的真实而感到诧异，却没有跳脱，应承着道：“好，我先去城西看看！”
我转身离去，听见身后大爷似乎嘟囔了一句“你的佩剑.....“我看了看手上的佩剑还在，便没有回头，径自往城西赶去。
城西某个杂草丛生的湖边。
我不费吹灰之力就遇见了大娘。
大娘同样红着眼眶：“小伙子，你终于来了！呜呜呜。”
我震惊万分，脱口而出：“您和大爷说的一样。”
大娘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只是重复着：“快救救我，带我回家......”
我居然开始对弱小的人群产生怜悯、开始同情，几乎是一瞬间，我拍着胸脯担保“没问题！”
我正要带大娘回家，身后却传来怪笑声，接着水面跃起一条巨大无比的鱼。
这条鱼，哦不，它能嘻嘻哈哈，大概是鱼妖。只见它开闭着嘴巴，吐出泡泡裹挟着字，漂浮在空中：“你小子胆子倒是不小，把这个老太婆还回来。”
它也认为我是小子？我纳闷着，回忆着街头混混该有的气势，喊了声放肆。末了，跺了跺脚，道“你就是那家伙练出来的走狗？”
其实我也不知那家伙是谁，反正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鱼妖确实被我说懵了，但却回应了我一个更加有趣的回答：“？？？真不会说话，是走鱼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