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搞事④

下午拍卖会开始时，拥有特权的谢凝坐在一票难求的包厢里听着美人奏乐，心情舒畅地靠在椅背上看着楼下的人头攒动，气氛热烈。
这拍卖场的主人着实有头脑，也够有钱。刚刚她去将玉笛给他们送过去时，发现短短几日，拍卖场就捣鼓出了一大堆绝对不算差的拍卖品。
而且，这拍卖场听说殷潜那边门票降价后，并没有跟着降价，而是干脆提了票价，简直算是有史以来最贵的票价的那种。
可即便如此，那群贵族还是派人过来疯狂抢票，甚至有些小贵族不惜坐在了他们一向不屑的大厅里。
这么一对比，就可以知道殷潜当时应该是气糊涂了。竟然忘了拍卖会的主要受众是贵族，下调票价，白白送出去了大好的客源，还用一些极端行为惹得拍卖场的口碑直线下降。
谢凝舒服地来了两串葡萄，看着楼下主持人热烈的演说，心情都有些澎湃起来。果然是主持人，这介绍的令人充满购买**，听的她都想下手了。
拍卖场显然是有经验的，没有像一般拍卖场那样把玉笛安排到最后出售，差不多过了几件拍卖品，调动起群众的激情后，就把玉笛搬了上来。
谢凝又吃了串葡萄，靠在窗边往下看。
拍卖场显然在包装上下足了心思，谢凝那个小木盒早已被换下，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精致的松檀盒，盒上花纹众多却又不显得刻意，光看着那个盒子就知道这件拍卖品非同凡响。
高，实在是高。
比殷潜那种提前把压轴拍卖品暴露，直线降低群众期待值的方法好的多。
主持人看到这件拍卖品显然也很是激动。他拿着手中那个类似于麦克风的扩声灵器，热情地说道：“各位，这就是我们本场拍卖会的重磅灵器！”
“遇光！”
噗，谢凝呛了口茶，她怎么不记得她给这笛子取了名。
盒子被缓缓打开，一支在灯光的作用下微微闪着光，通体莹润的玉笛赫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楼内众人在被这样美丽的灵器惊艳到的同时，也有人快速提出了质疑，“这不就是支笛子吗？好看是好看，可是我们需要的是有用的灵器！不是一个花瓶摆饰。这不是糊弄人吗？”
“各位各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还请给在下一点时间，让在下为大家介绍这玉笛的不同凡响之处。”主持人笑眯眯地差使着身后的美人捧起玉笛。
“这玉笛有奇香，吹奏起来能使修炼困难的人如鱼得水，快速进入完美的修炼状态。各位大人，这无论是给自己还是给族中子弟购置，那都是顶好的灵器啊！”
主持人此言一出，拍卖场内就一片热烈的讨论。更有甚者，直接站起了身，毕竟灵器难得，像这种作用神奇的更是难得啊。
“起拍价，一万银币。”主持人此言一出，谢凝都差点被茶水呛死，多少？一万银币？
大厅内坐着的贵族们都安静了，楼上包厢内坐着的贵族们却是沸腾了。不断有包厢内的小厮侍女举牌，场内气氛一时前所未有的剧烈。
但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慢着，老夫有疑。”
拍卖场立马安静下来。众人皆转头看向那个包厢，只见那个包厢的窗口旁站着一个面容严肃的白发白须的老者。
“刘大人？！”
场内一片哗然。
这刘大人可是远近闻名的炼器师。本是寒门出身，却因为有炼器之才，一路走到如今这番受人崇敬的地步。
“老夫有疑，还请制作出这玉笛的炼器师与老夫对峙。”刘大人抚摸着白须，声音洪亮地道。
“这……”主持人毕竟是见过大场面，很快就反应过来，笑着道：“原来是刘大人。这玉笛的炼制者留下玉笛就已经走了……”
“灵器未售出就退场，可见是对这玉笛并不上心啊。”此言一出，拍卖场鸦雀无声。
谢凝托着腮，她是不是该出场了？
“不知刘大人对这玉笛有何质疑？”那位目前竞价最高的贵族推开窗，亲自站在窗口问道。
刘大人沉着眸，道：“首先，这玉笛上的香就不正常。这种香闻所未闻，绝对不是用香料熏染。”
“的确不是用香料熏染，而是药水。”谢凝起身，站在窗口旁边，看着刘大人所在的包厢语气淡淡地道。
“你又是谁？”刘大人皱着眉看着那个蒙着面纱，不过十三岁上下的小姑娘。
“谢氏凝。”谢凝一身素净的紫衣，站在窗口旁扫了一眼四周，“送来这玉笛的人。”
“你年纪轻轻，哪来的灵器？”刘大人看着谢凝的衣着，眉头更加紧皱。
“我只是送玉笛的人，至于来处，刘大人好像无权过问。”谢凝双手负于身后，微微笑着道。
“用药水熏染恐怕也不尽然吧。”刘大人阴沉沉地看着少女，道，“这里面明明有霓霞花的花香。”
“霓霞花的花瓣中提取出来的药水，这个解释可还满意？”谢凝看着包厢里殷潜突然变化的脸色，微微笑着道，“刘大人这么问，莫不是还要把我这玉笛的炼制方法套出来。”
“你……黄口小儿，血口喷人。”刘大人指着玉笛，道，“即便如此，这种香也只有安神作用，怎么可能会有促进修炼进入状态的作用？更何况，你这一身衣着，分明不像是……”
后面的话刘大人没有说出口，谢凝却懂了，她微微笑了笑，道：“各位大可随便派位懂笛的人来吹奏试试。”
一时间，场内又陷入了热烈的讨论，却是无一人站出来。都是贵族，定端着身份，不会干这上台为众表演的事，谢凝能理解，可令她疑惑的是，这么多女侍小厮竟然无一人懂笛。
但在看到刘大人的那一刻，她懂了。
“谢凝姑娘，我们拍卖场内并无会吹此笛之人。”柔瑚从门口匆匆走入，指着玉笛，急道。
谢凝才想起来，那压制的木配在她身上，本是打算等有人拍卖下来后，借送木配的机会，对得主略进行点玉笛的科普的。
此时倒是让她吃了亏。没了木配上的阵法，场上便极难有人能驾驭此笛。可现在她若是拿出来，那刘大人便又有空可钻了。
她要是自己上的话，好像也不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