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胡骑营

刘信带领全旭、张奔月参观了胡骑营。全旭也是第一次看到楼烦人的生活方式。楼烦小孩在用小弓射树上的鸟雀，妇孺在做饭，壮年男子则在跑马场苦练马术。
跑马场每月十五会举行一次骑术比赛，以售票形式对邯郸人开放，这是邯郸人唯一愿意来胡骑营的日子。
其实中国很早便已经有赛马比赛。比如大家都知晓的“田忌赛马”的典故。田忌与齐威王比赛马，最终在孙膑的帮助下，以下马对齐威王的上马，以上马对齐威王的中马，以中马对齐威王的下马，最终三比二赢得了比赛。
刘信组织的跑马比赛，本来目的是保持楼烦人骑射的功夫，让他们不至于被生活的舒适荒废了骑术。但后来随着时间发展，刘信便因时制宜了，不仅设立了雅间，来向大商人赚取更多的钱，还设立了a场来赚取邯郸百姓的钱。
胡骑营里楼烦人的生活本就是由邯郸商会来补贴，所以跑马场的经营也一直由邯郸商会管理。而经营跑马场赚取的利润其实也大都补贴到楼烦人生活中了。
刘信事无巨细，将胡骑营里大大小小的情况都与全旭、张奔月说了。参观完胡骑营，三人又回到了酒铺。
此次三人盘坐在雅间，刘信并没有上店家上酒，因为有正事要相商。
去胡骑营如今又复返酒铺，三人折腾了一个上午，刘信现在却也不让二人猜了，而是直截了当的宣布了自己的任命，全旭来之前被刘邦拜为赵相国，但那是皇帝赏赐的官，邯郸如今却是刘信说得算。刘信让全旭兼楼烦左大将，张奔月担任楼烦右大将，为自己管理楼烦部落。
全旭直接接过了刘信的印绶，张奔月迟疑了些，却也接了刘信的印绶。毕竟他与全旭不一样，他可不是赵王的老朋友。
老实说，纵然左右大将说得好听，但毕竟是管理胡人的琐事。全旭与张奔月已经算是刘信身边成名的将军，将他们用在此处，就如同杀鸡用了牛刀。
刘信本想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但看到全旭接得爽快，便问全旭：“你知道我的打算。”
全旭点点头道：“大概能猜到。”
刘信笑道：“你不妨说一说，一来是验证你我所谋是否相合，二来也为张将军排忧解难。”
全旭道：“今日参观胡骑营，我看到楼烦人并不缺马，他们马都是百里挑一，几乎能够做到每人两匹。”
“你观察得很仔细。我也不瞒你。我利用邯郸商会与匈奴人做生意，利用绸缎与河东盐与匈奴人交换好马，虽然最终引来了匈奴人的觊觎，但也的确得到了许多好马。我将这些好马都给了他们。”
“大王做得对。楼烦人是好牧民，他们懂得如何养马。”
“说到这里话题便扯太远了，你不妨说说看，我为何要让你担任楼烦左大将？”
全旭如今脑海里只是有一个模糊的想法，因此还是有些迟疑的，顿了一下后，还是将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大王将他们养了那么久，也是到了使用他们的时候了。我毕竟做过骑将，有统帅骑兵的经验……大王是想让我带领这些楼烦人往北去！”
全旭说到这里，刘邦却是拊掌大笑道：“好你个全旭，竟是将我心中的想法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见刘信确认了全旭的想法，张奔月脑袋却是嗡的一声响。往北去？邯郸的北面是信都，信都的北面是恒山，恒山的北面呢？这里所指的“北”怕不是匈奴人的草原？
刘信继续道：“匈奴人既然能来我中原，我为什么不能派遣一支奇兵去夺匈奴人的老巢呢。攻敌之必救，这虽然是兵法上老生常谈的话，但却很有用。我当初让邯郸商会与匈奴人做生意，却也并不是简简单单地做生意，而是将北面草原的人文地理详情都尽数打探清楚了。有了地图，有了上前楼烦骑相助，全旭，你可愿意带领他们，成就这不世之功名。到时怕是我那叔父，也会给封你一个正经的侯国！”
全旭苦笑，刘信说得很好听，可是这都是成功后的说法。若是失败了呢？草原那么大？中途的补给如何解决？楼烦人的军心又如何维持？那些美好的畅想，一旦落实到实际的层面上来，往往都是繁杂而又艰难的。这一趟很有可能是有去无回。这一些，刘信都没有说。是啊，他本就是个忽悠人的老手。
可自己能拒绝吗？自己想拒绝吗？全旭苦笑，自己当初为了所谓的抱负，没有和刘信一起来邯郸。刘邦后来食言，没有将河东路兵马交给他，自己失去了扬名立万的机会。
是留在邯郸，做一名刘信身边的庸庸碌碌的“老友”，还是挺枪越马，搏一搏扬名后世的声名？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可考虑需要时间，刘信显然并不准备给他太多时间考虑。
全旭看了一眼张奔月。毕竟，刘信的身边并不是没有可以替代他的人选。
张奔月被全旭看了这一眼，却也明白刘信安排自己担任匈奴右大将的意思了。他就是全旭的替补。张奔月并不感到气馁，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做替补的。
张奔月也会骑马，骑术很好。尽管作为替补，他并不觉得这个机会完全是为全旭准备的。他未尝不能真正取代全旭，做那个扬名立万之人。在李婉儿死后，张奔月常常觉得人生枯燥乏味而无聊。他总是希望着尽情燃烧自己的生命，要像天空划过的流星一般绚烂，那样的日子才够带劲儿。
全旭接受了刘信的安排。刘信倒也没有急着让他们领兵出发，而是让他们这些日子利用职务之便，多去胡骑营，融入楼烦人的社会文化生活中去，最好是能够学会说楼烦语，然后与楼烦人打成一片，成为他们爱戴的人。如此，在去往漫长的匈奴草原的路途中，他们才不用担心被楼烦人给抛弃。总之，要做好事先的准备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