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太有心思了点

韩仙一瞬迷惑，想了又想，直到相国露出一丝情绪，总觉得还差点什么，于是厚着脸皮问：“请问，大人说的是福泽吗？”
相国点头。
“再请问，答案是否统一呢？”
相国似笑非笑：“问公子一个问题，倒要被公子反问多个，不知是老臣答题还是公子答题。”
“谢大人提点。”韩仙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已经有点想法了，便又接着道：“但仅凭我一人暂时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高座上的韩王安揉捏着手中的翡玉，若有所思。
“公子想问旁人？”相国摇着头：“那便不是公子的回答了。”
韩仙诚恳道：“请大人给一个机会。”
“好。”相国干脆，葫芦里卖的什么，还要由她亲自打开才晓得。
韩仙转过身，地上的剑早已经被许莽拾起，虽不会再发生突然，但安全起见，他将剑别到另一侧，冷冰冰的许莽见她看来，又多了几分疏离，明显还不太爽她刚才突然拔开他的剑。
“我想问将军一个问题，但是在此之前，我想请求将军原谅我方才拔将军宝剑的无礼举动。”她用了请求二字，足以表明她的真诚，她感受的出来，她不能得罪这个人，将来没准需要他的帮助，敬着不会有错。
许莽冰冷的脸庞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诧异，他抱起拳，闷闷道：“不敢。”
“将军大量。”韩仙仿着他供了供手，垂手继续道：“对于将军个人而言，最大的宏愿是什么？”
许莽认真想了想，看了看殿上的韩王安、王后、相国、陆姨娘众人后，许莽视线最后落定在韩仙的脸上，骄傲道：“用手中剑为国披荆斩棘。”
“谢谢。”韩仙转身问陆姨娘：“姨娘此生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陆姨娘惨白的脸上浮起一抹勉强的浅笑：“没什么比你的平安更重要了。”
相国看着韩仙的目光深邃了起来，好像明白了什么，嘴角不自知地旋起赞许的笑。
韩仙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露出纯真笑容：“我的心愿很简单，便是亲人在侧，无灾无难。”
“请问王后娘娘，您的心愿是什么？”
王后仿佛早就有了答案，才能在韩仙刚问出便答道：“王上的心愿得以实现便是本宫最大的心愿。”
呵，王后的回答，韩仙也是一点也不意外，她转头看向了她要问的最后那一个人：“敢问王上的心愿是什么？”
众人纷纷仰望着高座之上的至尊。
韩仙看到韩王安沉沉的声音响起：“国泰民安。”
国泰民安吗，奢侈了。
“大人，我找到答案了。”韩仙高兴地道：“王上得将军如此乃辛，韩谦得姨娘如此乃辛，王上得王后娘娘如此乃辛，万民得君王如此乃辛。”
“天下福泽若皆至此，辛乃如此”
话落，大殿上静的只能听得见呼吸声，韩仙紧紧绷着一根弦，只感觉脸上违心的笑都快要僵了。
“是。”相国打破沉寂，转而向韩王安宣布结果：“公子答得十分美。”
“这些也是你教他的？”韩王安向殿下的陆姨娘发出了质问。
韩仙急忙应下：“姨娘每日，”
韩王安瞪去：“寡人问你了？”
韩仙认怂：“谦儿错了。”。
“罪妇学疏，公子应该是从学堂里学回来的。”
听闻，韩王安的神色舒缓了些，忽然觉得手中有些空荡，原来裸玉不知几时被他放在案台上了，他伸手去取，竟看见了两块玉，当他再次凝神，冰冰凉凉地玉已握至手心，只此一个。
“罢了，寡人累了。”韩王安撑着头，几番动怒的他不免有些疲惫：“传中士大夫。”
“传中士大夫进殿~”
赵怀道：“拜见王上。”
“待王后规整出东宫偏殿之前，行若，韩谦和郑媪仪先暂住你府上。”
赵怀道：“诺。”
“韩谦，这段时间寡人不会传召你，你有的是时间消化今日种种，明白吗？”
“明白。”
韩王安久久地注视着她，见她一直低着头，遂连连挥手：“都给寡人退下去。”
......
退出昭德大殿，停步成阳宫门，韩仙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来的，但压着心口的大石头终于挪开了，让她感觉自己又活了下来，再望向这座惊华宫殿，再不一样了。
被束缚的火龙......
失去自由的飞燕......
一面面血红的宫墙......
以及那顾影自怜的玉兰花。
手上突然传来疼痛感，韩仙转过头去对上陆姨娘十分严肃地一张脸：“姨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