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出租车停在了校门口，原扬诚却迟迟没有下车，直到司机提醒后才回过神来。
“师傅，西城路景苑小区。”
汽车缓缓停在了小区门口。
推开门，室内空荡荡的一片，显得毫无生气。
自从上了大学，原扬诚就一个人般出来住了，因为他不想再听到父母给他的不同建议，高三那年已经听得够多了。
躺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没多久肚子就饿了，打开手机一看，已经十二点半了。
起身打开冰箱，里面却空空如也，便带上手机下了楼，楼下超市早已关门，不得已只能走出小区，去了马路对面的夜宵摊。
夜宵摊的店面不大，客人却很多。
原扬诚找了个空位坐下，听着周围人的家长里短，总觉得有一种久违的熟悉感。
第二天下午回到学校，原扬诚坐在报告厅里认真的听着讲座。
岳丰在身后用笔戳了戳他的后背，小声道：“昨晚干嘛去了？”
原扬诚回头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昨晚到底干嘛去了？你不是一向都不喜欢回家的吗？”
原扬诚向后倚了倚身子，淡淡道：“你能闭嘴吗？”
岳丰再次把头伸过来，“你该不会去找她了吧？”
“谁？”
岳丰的身子几乎贴完了桌子上，下巴枕在手背上：“你就别卖关子了，哪天我都看到了。”又笑道：“看不出来啊，你心里果然住着一个人。”
原扬诚眉毛由紧变松，不紧不慢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哎呀，你就别装了，周五傍晚那天，南校区，在画院门口侧边花坛旁，杵得像个电线杆一样的人，你敢说不是你？”
岳丰像审讯犯人般质问他。
原扬诚沉默了。
“不是我说你，喜欢就去追呀，你一个大男人，你怕什么？”
良久，原扬诚才开口，只是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
“我也不知道在怕什么……就像是沙漠里的海市蜃楼，看起来明明好近，可你却永远到达不了……”
晚上回去后，原扬诚把前些天丢在一旁的红色布块找了回来，它已经褶皱得厉害，颜色也没有以前那么的鲜艳。
轻轻把它压平，原扬诚想按照以前的折痕把它折成原来的样子，可折到一半后却再也进行不下去，只好把它摊平，夹回到书中。
几天后，原扬诚来到上次的巷子口，站着往深处看了看，好像和那晚印象中没有差别，只是地面刚被清扫过，光秃秃的，没有了那晚满地的红艳枫叶，如同一个常年蓄胡子的老者突然变得一毛不染。
原扬诚漫步进去，发现这里真的很安静，看着矮墙上的盆栽，轻轻的垂吊下来，透出一股素雅的味道。
一直走到最深处也不知道那间房子是冬天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后只能又原路返回。
走到一半，原扬诚在一间院子外的矮墙上方听到了猫叫声，抬头一看，是那晚那只漆黑如墨的猫。
“小小黑？”
“喵……喵……”
小小黑又叫唤了两声。
原扬诚又叫了它两声，它却充耳不闻，转身跳进了院子里。
原扬诚寻着院墙来到小院门口，伸手敲了敲门，出来的却是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妇人。
“你找谁？”
原扬诚楞了一下，轻声道：“请问，冬天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