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冰山一角

北镇抚司
李羡仙坐在风笑杰对面，有些担忧的神色，风笑杰没所谓地向后一躺，瘫在一张木椅上揶揄到：“之前看你挺帅气的吗，怎么现在担心起来了。”
李羡仙嘟着嘴，侧脸更显得菱角分明：“你说那梨园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风笑杰摇摇头，“我经常去的梨园没人敢动，要不是那胖子知道他还敢在那儿多放一个屁？”
李羡仙点点头，闭目养神。
风笑杰看了眼，蠕动一下身子也开始闭目养神。
一个时辰过去，院子里的柳树上有虫鸣夏，风笑杰以一种慵懒的语调开口：“阿仙有没有觉得这次的戏有点亲切熟悉的感觉，是不是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李羡仙梦中醒来，却不甚清醒，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是很亲切，让我想起了从前。”
一点略带戏谑的声音追问：“什么从前？”
李羡仙一抖，顿时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虽然心脏跃动的快要掉出来，可语调依然镇定。
“我老家并不是昌城，在我儿时，我的师父和他们老朋友总喜欢带我去听戏，讲这些风俗，他们的戏不算好，很粗糙，有很重的口音，可我却有着很深的印象。”
李羡仙感觉四肢冰冷发软，只有头能勉强地偏转，他对着风笑杰露出一个略带心酸的笑容。
接着故意扭过头去，哽咽着说道：“尽管我现在有了出息，比我的师父强了那么多，可惜，可惜，他老人家再也不能……唉……”
听到这样的话，风笑杰不禁也感同身受，他本就是一个有些感性的人，这时也想起了自己的师父。
“咱们这些做弟子的，一般也没什么机会报答师父，只要不丢师父的脸，把师父的愿望给完成了，我相信师父九泉之下也能够欣慰了。”
李羡仙深表赞同：“希望师父他老人家真的能含笑九泉吧你。”
“含笑九泉。”
李羡仙当然是瞎说的，枪神含笑九泉？
要是枪神知道了这事绝对会温柔和蔼地一边掀起李羡仙头盖骨一边安慰李羡仙：“乖徒儿放心嗷，师父不会这么早死的，你死了师父都不会死的呢。”
说到底，李羡仙还是想用一件是引起风笑杰的共鸣从而转移话题。
刚才李羡仙才反应过来这戏似乎有些旧年间江湖里独特戏的影子。
当风笑杰闻出这句话李羡仙就知道大事不妙，只能寄希望于风笑杰知道的也不清楚，或者编个小地方地名蒙骗风笑杰自己曾偶然听过此戏。
恐怕风笑杰也是有钓鱼的心思，李羡仙以前也听过这些消息，所以还能勉强糊弄过去。
风笑杰抹了抹泪，继续聊着：“你老家是湖阳的吗？我在那儿听过这种戏，当时就觉得挺新颖，只是不太出名。”
李羡仙从容地笑了笑，望天做沉思状：“不是，我老家岳阳，我第一次听戏就是在我师父的一个朋友的家里。”
这个时候当然不能确定自己不清楚的信息，宁愿编造一个也绝不能直接承认未知的信息，而编造信息即使对方不知道也不会怀疑有他，只会认为自己不知道罢了。
这一手，李羡仙可谓是严丝合缝，巧妙救场，力往狂澜。
——如果风笑杰的老家不是岳阳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