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破界

求存是智慧生命的本能。
艾尔此刻的姿态，着实有些吓到蝗虫。
刚刚那道楼梯散发的气息，让他浑身颤抖。
其中仿佛藏着什么恐怖的存在，通过楼梯这个媒介，在注视着它，让蝗虫的身体都开始微微颤抖。
身体有异变的趋势。
就像人类被邪神注视，会被邪神的气息感染，转化为阴影生物。
蝗虫同样是生命，同样会被强大的气息影响。
“这种气息...旧日？不！比旧日还要强大的气息...支配者？”蝗虫震颤。
丝毫不敢动弹。
蝗虫原本也是宇宙中的一个智慧种族，它之所以流浪在地球。
就是因为它的家乡，就是被一只旧日级的存在毁灭，让它不得不在宇宙之中流浪。
几经转折来到地球。
此刻，面对这道楼梯散发的气息，蝗虫感觉到了恐惧，它能感觉得到，这股气息比家乡毁灭时，那只混沌巨兽的散发的气息还要诡异，还要令人恐惧。
这种一种深刻在它基因中的本能。
它的本能驱使，想要让它不断远离这股气息。
“人类...这不是人类应该能够掌握的力量...你不是人！”
蝗虫低吼一声，无比的小声，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完全不敢吵到艾尔，生怕艾尔注意到自己。
它此刻只想无比的后悔，当初为什么不进化一个拟态保护色，要不然此刻就能做一只隐身的小透明。
如今，它只能蜷缩在一个角落，期盼艾尔不注意它。
至于登上第三道门？
那是什么？小命要紧。
艾尔的脸色依旧有些苍白，第三层封印的主动破裂，让他遭遇禁忌知识的冲刷。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要的是，他的身体、精神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第三层封印破开，带来的知识冲击。
知识是犹格的馈赠，但是如果精神没有能力能够承受这种知识的录入，馈赠也只是一种毒药。
艾尔的精神还没有完全晋升，他并不能完全抵御第三层封印破裂带来的禁忌知识。
原本在第三封印破开的之后，他就应该被禁忌的知识挤爆大脑，或者因为看了不该知道的东西，导致精神异常，身体异变。
所幸，有着楼梯帮忙承受了一部分，帮助艾尔遗忘了一部分禁忌知识，这才得以幸免。
但是，知识之重，并不以多少而论。
血肉、祭祀、呢喃、妄语，依旧在不断冲击着艾尔的大脑。
楼梯只是帮助艾尔暂时压制住即将暴走的大脑，此刻，感受着大脑时刻传来的压迫感，艾尔清楚，自己必须马上破界，突破浮游顶阶。
不然脑海之中的禁忌知识，很快就会将他转化。
转化为禁忌知识主人犹格索托斯的眷族。
第二扇门旁的平台，依旧和第三扇门的平台类似，上百平方大小的一个空间中间，是一扇略带虚幻的木门。
脸色苍白，嘴唇也没有丝毫血色的艾尔打量了一下四周，蝗虫全身蜷缩在一个角落，不言不语。
第二层最显眼的就是平台中央的那一扇门，此刻，门已打开。
透过着门后的空间可以看见，门后依旧是一道阶梯。
但与之前上千米的白骨路和上百米的记忆阶梯不一样，这次台阶很短，只有九个台阶。
阶梯也不似白骨路和记忆阶梯那样变态、猎奇。
反而显得非常古朴，就像是老楼房中的水泥阶梯，充斥着老旧的感觉。
九级台阶之上，有一扇普通的茶色木门，茶色木门此刻紧闭。
但是还是能够从侧面看到，茶色木门的后面就是千万条触手般的树根汇聚，形成的扭曲王座。
王座高悬，俯瞰世间。
倒生树所有的根系最终都汇聚到王座的下方，它像是一起的起点，也像是一起的重点。
“最后一段路了。”艾尔低声呢喃，拖住沉重的步伐，向着楼梯走去。
脑中不时传来紧张的压迫感，令艾尔太阳穴高高鼓起，他的牙齿轻微颤抖，上下牙齿不自觉打颤，莫名的心悸袭来。
艾尔看到的世界，猛然开始变化！
触手在虚空中伸出，在半空不断挥舞，天空之上，星辰璀璨，星球相连。
无数怪异的眼睛仿佛在注视在他，令艾尔感觉到自己的理智不断在丧失。
而在他的身边，黑色的灰烬不断在从半空中飘下，黑灰像是尸体焚烧后，骨骼被烧的碳化后产生的黑色灰烬。
空气中仿佛有着一股难闻的脂肪燃烧的味道。
耳边传来怪异的呢喃。
这种难受的感觉，在艾尔获得虚脑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了。
如今，恐怖再次降临。
视觉从生理上说是视神经传到给大脑的电信号，如今艾尔的大脑被禁忌知识挤占。
艾尔的视觉也时刻遭受到着扭曲，所看到的一切都在扭曲。
但这种扭曲并不是毫无根据的，在禁忌知识的影响下，这种扭曲又仿佛直达本质，让艾尔能够在虚妄中看透一切。
前一刻还正常的画面，在下一刻，他的世界就可能变成怪物的乐园。
扭曲的线条，舞动的触手，漫天的黑灰飞舞。
种种奇异的景象，不断在挑战艾尔的心理底线。
他感觉自己时刻都可能疯掉。
“必须马上晋升！”艾尔脸色有些发白。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能够坚持多久。
艾尔极力压制心中的恶心、想要逃离之感，看向最后一段台阶。
原本普通的水泥楼梯，在艾尔眼中快速扭曲。
台阶、缝隙，密密麻麻写满了‘死’字！
有中文，有英文，甚至还要艾尔看不懂的外星文字。
所有的文字都表达一个意义，那就是死亡！
这九级台阶凝聚了万千种族的死亡！
一只只怪物从楼梯上出现，随后怪物又不断死去。
这节楼梯上，不知道聚合了多少怪物的死亡。
这九级台阶便是由死亡这个概念形成。
瞬间，艾尔就明白了这道关卡考验的是什么。
死亡！
面对死亡，超脱死亡！
不论哪一个种族，只要走上这节楼梯，就是面临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