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轰动一时

柯萱回到客栈之后，心中始终郁郁不平、愤满怨恨，脑中一直回闪着那些笑脸，十分难受。
她索性换了夜行衣，拿了环首刀，翻墙出城，直奔几里外的密林。
夜已过半，大约到了寅时，柯萱翻墙回到都城内。
此时的她脚步有些发软，头上一层密密的汗珠，衣服几乎湿透。
她肩上架着一根木棍，棍后面串着一只烤兔，紧挨烤兔的木棍外端，有两大片油渍浸入木干中。
已经发泄完的柯萱有些疲软虚脱，她懒得再翻窗回客栈。从木棍上削下一截木楔，将手中写有血字的一块布钉在城门附近的墙上之后，直接回了小院。
回到屋中，吃了块兔肉，她换掉汗湿的衣服，找来被子倒头就睡。这一觉整整两日，她睡得昏天暗地。
所以她并不知道，这二日里有一件事轰动整个都城。
当柯萱再次饿醒，习惯性地往床边盘子里摸去时，只摸到一堆兔骨。
她眉头轻蹙，睁开眼睛看了看，翻身坐起，伸了个懒腰：“起床！干活！”
城南人市
柯萱站在入口处，看着里面乱哄哄的人海，头皮有些发麻。
如果就这样挤进去，根本找不到楚王府小管事不说，就算能找到也拼不过这么多经验丰富、欲望强烈的人。
而且稍微一想便知，身为楚王府的小管事这种有身份的人，怎么着也不会挤到人海里面没头没尾地临时找。
柯萱细细地观察了一圈，便有了目标。
她转身不紧不慢地朝着东侧的小屋走去。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屋里面那个悠哉悠哉地喝着茶的人便是这个人市场地的管事。
她从刚刚就看到，一批魁梧大汉从这个屋子里走了出来，然后分散开各自走向一排排的门店里。
据她所知，店里的都是一些类似媒婆的中间人。每个人手上都有一摞名单，当有大户人家的小管事过来招工或者买人的时候，他们会推荐出一些合适的人，如果买卖做成，他们从两头抽取佣金。
看来那些大汉是去收取场地维护费了，在这种有交易能赚钱的地方，场地都不是白白提供的，除了门店，连一些找事做的散工也是需要交费的。
柯萱还没进屋，脸上便扬起了笑容。
这个管事每天见成百成百的人，对待她这种千万人中的小喽罗，不拿鼻孔对着你就要烧高香了，更别指望他会回答你一二。
那管事看到一身粗布女衫笑得一脸灿烂的姑娘进屋，颇有些诧异。来这里找活干的人很多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不是唯唯诺诺就是哭丧着个脸，她这样的，可不像是天天吃苦的人。
“管事，您可听说过楚王府的人来这里招工？”没错，那天在皇宫看到李煦躲仙女跟躲瘟神似的，让她更加倾向于外面的传言：楚王不近女色。这样一来她流产的美人计也就有了解释，所以她打算换条路子。
那管事盯她一眼，掂了掂塞到手中的银子，沉默了一下，道：“你想去楚王府？”
“楚王府家大业大，我也想去寻寻机会，找个好差事。”
“做工还是卖身？”
“只做工，身家自由还是自己的。”
那管事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指着外面的一间门店说：“楚王府的小管事招人都去那家店里，你去那里问问。”
柯萱一听连连俯首道谢：“谢管事爷，您老好好歇着。”
到了店里免不了又先交了一点小钱。
“那小管事都是月初和望日（十五）过来招人，你过几天再来吧。也可以在我这里登记一下，到时候如果条件合适，我自会将你推荐给他。”
柯萱赶紧道：“那先谢过了，对了，您可知道他们这个月招工主要是做什么差事？我还没进过这行，怕是有很多技能不及别人。”
“天气马上要转暖了，很多应季的花要开了，估计要招工修剪、种花。”
柯萱点点头道：“谢谢您，您忙。”
话题转移，溜之大吉。
柯萱道完谢赶紧走了出去。笑话，想进楚王府又符合条件的大有人在，若靠他推荐，估计要等到猴年马月。
既然知道了具体时间还怕堵不到人？
出了人市，柯萱又趁热去了趟楚王府，想看看有没有自荐的机会。
观察了一会儿，没见到他们描述的招工管事，柯萱便不再等。反正事情基本已成大半，实在不行，她就在楚王府门口插草卖身。
回家的时候拐了个弯，绕到李老二馒头铺，买了两屉馒头，这可是她半年前回都城后发现的最好吃的馒头，因为他家的馒头里有馅儿。
出了店门柯萱正要往回走，不经意间瞥到斜对面一处墙角上有细细碎碎的奇怪的画符。
因为墙面是在狭窄偏僻的巷子里，又隐在阴影中，使得这些画符很难被发现。
柯萱先向两侧警惕地看了看，眉梢一挑，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