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金宵大厦（二）

夜色极深，头顶上不见繁星，仅有一轮上弦月在溢散不多的光芒，已经晚上十点，赵牧和贾诩关上古董仓的门，打了辆车，司机一听是要去金宵大厦，全部面色一变，开着车逃离。
“切，真是不知人间疾苦，大晚上的连生意都不做。”
赵牧吐槽着，蹲在路边用手机搜索网上新闻，既然要前往金宵大厦，他肯定会事前调查一番，但网上关于金宵大厦的新闻却是极少，大部分都是捕风捉影的说大厦内有猛鬼，每年都要死14人才能平息猛鬼的怒火。
对此，赵牧嗤之以鼻，要真这么邪乎，金宵大厦的人早就跑光了。
“牧哥，我们去附近找找有没有共享单车吧。”
“找个屁。”赵牧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弹簧刀，这是他在办公室抽屉中找到的，走到停靠在路边的一辆车前，瞥了眼，车内没人，他用弹簧刀利索的开了门，在贾诩面前表演了一番电影中用电线启动的绝活，道：“快上车。”
“不是，牧哥，你偷车是犯法的啊！”
“我知道啊，”赵牧道：“可咱们就是警察啊，虽然只是文职，但为人民服务还需要区分文武职吗？赶紧上车，咱们这叫借用，不叫偷！”
根据地图导航，开了大概半个小时，二人来到了金宵大厦。
金宵大厦高有二十来层，整栋大厦内没有几盏灯火，周围的几条街道灯火通明，更衬托出金宵大厦的寂寥。
还没到十一点，大厦的铁门已经被锁上，赵牧再次展现出他行走的百科全书的实力，用一根钢丝把大铁锁给撬开，贾诩瞠目结舌，问道：“牧哥，你说实话，你真的是侦探吗？侦探事务所难道只是个幌子，实际上你是隐藏在黑暗中的罪犯？”
“呸，别扯淡，我可是差点获得夏海市三好市民荣誉的！”
“三好市民这个我知道，好心、好嘴、好行为，牧哥，你是差了哪个？”
“差的不多，都被你说了。”
“哗啦啦——”
赵牧把锁在门上的铁链子拿开，声响极大，门口的管理员办公室灯忽然亮起，一名六十岁左右的老人趿拉着拖鞋走过来，警惕地看向赵牧和贾诩问道：“你们是谁？来金宵大厦做什么？”
“警察，办案！”
赵牧将警官证亮了一下就迅速收起来，佯装出雷厉风行的模样，实际上是怕管理员看到工作证上的“证物收纳所”五个字。
“阿sir，这么晚还要搜查？金宵大厦的所有住户我都了解，没有罪犯的。”
“老伯，我们是调查一起二十五年前的谋杀案，被害者是304室李元。”
“行了，快点，快点，都快十一点了，你们一定要在十二点前离开金宵大厦。”
二人进了楼，老伯走在前面，金宵大厦的电梯正在维修无法使用，不过好在要调查的3个房间在3楼，爬楼时，赵牧道：“老伯，我听说金宵大厦内封印着一只恶鬼，每年都需要血祭14人才能够平息恶鬼的怒火，我刚好认识一名精通风水和驱鬼的大师，要不要介绍给你们的住户？”
“警察还相信鬼神？”老伯的脸在灯光下半暗半明，不耐烦道：“都是那些无良记者乱报道，金宵大厦怎么可能有鬼？”
“咳咳——”
到了三楼，老伯咳嗽一声，走廊的白炽灯亮起，“咕噜咕噜”，一个黑乎乎的圆球滚动到三人脚边，从走廊的一头，一名没有脑袋身着红衣的男孩飘过来，老伯将“头”捡起来送给小男孩，说道：“赶紧回去，都几点了？还不睡觉？不知道小朋友熬夜会长不高吗？”
贾诩本能地想要干起驱鬼的老本行，被赵牧阻止住，他拍拍小男孩怀里抱着的头道：“小东西，长得还挺别致。”
灯光闪烁一下，小鬼头在明灭间消失不见，老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带着二人来到304室前，说道：“诶，大厦的住户是越来越少了，如今也就剩下不到三十人，我还能记得李元是个会计，成天乐呵呵的老好人，也不知得罪了谁，连脑袋都被砍了。”
“对了，老伯，你把305的门也打开，李元被杀案的凶手很可能就是居住在305的陈安，也是他杀了306室一家七口。”
“我早就怀疑是他。”老伯冷哼一声，不悦道：“陈安那家伙不务正业，能把自己关在家里一个月不出门，人不人鬼不鬼的，他在被抓前我还见了他一次，像是疯了一样用水果刀把耳朵割下来，手指把耳道扒拉的都是血，非说有人吵他。”
304室二十五年来再一次被打开，现场保护的极为完好，赵牧认真在房间内绕了一圈，厨房内曾经的血迹已经彻底干涸在地上，饭碗、瓷盆、筷子、甜油酱醋被扒拉一地，李元是背对着凶手在厨房倒水，然后被凶手从后将头按在台子上，一刀砍下脑袋的。
凶手是熟人。
观看完304室，赵牧和贾诩进入305室。
305室的房间大小本该和304室一样，但陈安进行二次装修，墙壁、天花板和地板都被安装了两层蜂巢型隔音材料。
十五年前警方调查时已经将房间内的所有物品都收取送到鉴定科，所以房间中并无可研究的地方，而赵牧已经得出了最重要的结论，陈安确实疯了，他到底听到了什么？
“阿sir，可以了吧，快十二点了，你们不是金宵大厦的住户，不能再留下来。”
贾诩忍不住问道：“老伯，你一直提十二点，过了十二点会怎么样？”
“过了十二点会影响我这老家伙睡觉。”老伯瞪了他一眼，冷淡道。
“行了，已经看完了，那我们就离开了。”
赵牧拉着贾诩走出金宵大厦，管理员老伯从办公室内又拿出两把锁，将铁门死死锁上。
“牧哥，主线任务就是调查金宵大厦，听那老伯的话，十二点后的金宵大厦会出现超现实的力量，为什么我们不直接留下来调查？”贾诩跃跃欲试道：“牧哥，我有办法进到大厦里，不惊动管理员。”
赵牧虚着眼道：“小贾，你是不是精神分裂啊，进任务前贪生怕死，进了副本就不怕了？对金宵大厦一无所知就敢去调查了？走吧，先把李元的案子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