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再查（2）

她叫徐秀芬，有个做维修工的老公，还有个刚大学毕业的儿子。
夫妻俩没什么文化，为人又都老实木讷，她这前半生里，日子大多过得清贫，尤其是在儿子上了大学之后，生活过得越发捉襟见肘。不过这样的日子过了几十年，过着过着，也就习惯了。
直到不久前，一场噩梦的来临，把原本就困难的家庭逼上了绝路。
她那个刚出社会的儿子，在某天晚上加班归家的路上，出了车祸。
司机肇事逃逸，警察寻人未果。
而她的儿子，在“幸运”地被好心人发现并送进医院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
大夫说，他这颅内瘀血，得做开颅手术，否则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
夫妻俩一口答应救治，随即颤颤巍巍地问，手术得多少钱。
回答是一个对他们来讲的天文数字。
儿子上大学已经借遍了身边的亲朋，现在一时半会的，上哪儿凑那么多钱去？
可那个瘫在床上的人，是他俩的命，他要是没了，他俩也不想活了。
夫妻俩东拼西凑，终于凑了点钱交到了医院，可也只是够住院，离手术还差的远。
这么一拖就是好几天过去了。
或许是老天觉得对于这个不幸的家庭有所亏欠，主动想起来弥补，又或许是夫妻俩虔诚的祷告感动了上苍，总之，就在夫妻俩快绝望的时候，事情突然有了转机。
转机发生在那天——就是黎恩出事的那天。
那天下午，她正在厕所做清洁。
突然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不用看她都知道，应该又是医院打来的，估计是钱又不够了。
如她所料，医院的工作人员语气温和，态度却不容拒绝，让马上续费，不然没法继续供药。
她只有哭着哀求，又再三保证当天晚上一定把钱送过去，让他们继续治疗。
挂了电话，她心思恍惚，一不注意绊倒了半桶脏水，瞬间，那桶水哗啦一下全泼了出去，溅到了刚从隔间出来的一个人身上。
她带着惊慌的眼神往前看去，便看到一个戴口罩的高挑女人。那般的穿着和气质，一看便不是常人。
她忙不迭道歉，又试图用自己手上的毛巾去帮对方擦拭那些脏污，却被对方后退一步，躲开了。
对方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嫌弃。
她眼眶不由又红了。医院那边还没落实，眼下看来又要陪人家衣服钱。
那身行头，得多贵啊。
就在她崩溃之际，那女人说话了，问她，你很缺钱？
她点点头。
那女人又说，就不追究她的责任了，反正那身衣服也值不了几个钱。
她连忙道谢，心里总算松了口气。
那女人却还没走。她心里正疑惑，那女人又开口，说出不可思议的话来——
你帮我个忙，我给你三十万，怎么样？
她一下愣住了，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对方斜睨着她问，不愿意？
她忙不迭点头，甚至都没问是什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