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只是……林烟怎么突然来凰天了？
她行事虽然如同传闻一般张扬，但是却有点刻意……
“先暗中观察观察这个林烟，暂时不要轻举妄动。”
“是。”
凰八抱着杜衡送来的银钱，一边心疼地看着如同流水般花出去的影子，一边笑着塑造林烟挥霍无度的土豪形象。
这几天凰八一直带着牛家的小郎君们在外面买买买，除了个土豪的名声外居然还有一个风流的名声。凰八开始反思自己最近演得是不是太过了。
还没等凰八思索出个所以然来，杜衡就来信说衣服已经做好了，并问要不要找个时间见个面。
凰八连忙回信道：要！最好马上！最好带个看上了这件衣服的，位高权重的郎君或者信娘过来！
凰八这信刚送出去的第二天早晨便在街上遇到了杜衡和另外一个郎君。
杜衡今天穿的正是凰八给杜衡设计的衣服——一件蓝色的圆领袍。
圆领袍是沧澜的学子服，日常又便捷。外层的圆领袍用的是星夜的深蓝薄纱当外层，胸口处印着月亮喜鹊和祥云。里层有浅蓝到白色渐变的里衬，显得衣服更有层次感，渐变更自然。
杜衡穿着这件衣服走在街上，瞬间便吸引了爱美的小郎君的目光，就连信娘们的目光也尝尝往杜衡身上瞥。
“林掌柜，多谢你给我的衣服图稿，这件衣服做出来后，我很喜欢。”
杜衡见到凰八，虚伪地客套了一番，顺便告诉身旁的郎君这套衣服是凰八设计的，不要再缠着他是从哪里要来的了。
杜衡此话一出，身旁的郎君马上向凰八投去了热切的目光。
凰八瞥了瞥杜衡身边的郎君：“杜郎君，这衣服你喜欢就好，不知道你是托哪里做的？”
“上官家的明月裁缝铺。”
又是上官家？不愧是凰天第一富商啊，比不上比不上……
凰八笑道：“那在下可要找时间见见这位明月裁缝铺的东家了。”
凰八笑着看向杜衡旁边的郎君：“这位郎君是？”
还没等杜衡说话，那位郎君便抢先道：“我，我是三品司学大学士，裴大人的正君。早晨偶遇杜家小郎君，一眼便看中了杜郎君身上的这身衣服。几番追问下才知道是林掌柜送的，不知林掌柜的铺子里是不是还有像杜家小郎君身上这种衣服？”
凰八笑了笑道：“在下刚来凰天，还没来得及盘下一家店，怕是要让裴小仪失望了。”
裴小仪失望地垂下眼眸：“原来是这样吗？”
“虽然在下没有铺子，但是可以出售服装图纸。裴小仪可以在在下这里买张图纸，再去找一家信得过的裁缝铺制出成衣。”
裴小仪双眼再次发亮：“可以可以，不知林掌柜何时方便？”
“现在就方便的很啊，还请裴小仪移步到寒舍，告知在下裴小仪心仪怎样的款式。”
裴小仪欣喜上前：“那我们现在就去吧。林掌柜的府邸在哪？”
凰八积极地给裴小仪带路：就喜欢这种爽快人！
杜衡站在一旁，感觉自己被遗忘了。杜衡摸了摸鼻子，灰溜溜地自觉跟上凰八一行人。
“不知裴小仪想要什么款式的衣服？”
“我已为人夫，就不必要太过新奇的款式了。林掌柜只要给我做一套平常人夫能穿的款式就好。”
凰八点点头，让牛垚记下：“那裴小仪有要求什么样的颜色吗？”
“我觉得杜家郎君那套的颜色就不错。”
“那小仪对衣服的纹样有什么要求吗？要刺绣还是印花或者别的？”
裴小仪掩掩唇：“这个我不太懂，还望林掌柜多想想主意。我希望能有套像杜家郎君那样好看的衣服。也不要太张扬，低调一点就好。”
凰八点点头，让牛垚拿出纸笔来，随手一画就是一张草图。
沧澜人夫的服饰就是交领齐腰的形制，裴小仪既让想要低调一点的款式，那就里面的交领上衣就直接用素白色，衣缘用配套的蓝色，下裙不做装饰，单纯一条蓝白渐变的下裙，裙带可以做成两条，一蓝一黄。
这一套衣服与杜衡的那套对比起来就朴素很多，而如果要华丽……
凰八想了想，给裴小仪加了一件披风，披风后面采用刺绣，绣出一副月宫图。
裴小仪接过图纸，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裴小仪满意地点了点头：“林掌柜的图纸可真是好看。不知道林掌柜要收多少钱？”
凰八轻轻敲了敲桌子：“裴小仪能接受多少？”
裴小仪拿起图纸再次看了看：“沧澜最好的画师是张大人一幅画能卖上几千两。我看林掌柜的画功并不差，但林掌柜这张图只是张服饰图……林掌柜觉得两百两如何？”
凰八看了眼杜衡：“我觉得……”
杜衡冷哼一声：“裴小仪这价格砍得也太厉害了吧？裴小仪还花过一千五百两买下苏贵君的节庆服饰图纸呢！裴小仪这么喜欢这张图纸怎么只舍得花区区两百两买下来？”
裴小仪闻言，尴尬地看向了凰八。凰八眼观鼻鼻观心，不发一言。
“林掌柜，虽然我很喜欢你的图纸，但你毕竟是个新人，这价格……要不三百两吧，算是我给林掌柜的鼓励，希望林掌柜的生意越做越好。”
杜衡嗤笑一声：“裴小仪定制这样的衣服只是想在七殿下的大婚上出出风头吧？其实今日早晨，君后长宫也问过我这身衣服是从那里买的。今后君后长宫若是来找林掌柜，裴小仪这套衣服的价值可就倍增了，裴小仪不会舍不得这些钱吧？”
裴小仪一听，顿时蠢蠢欲动。裴小仪咬咬牙：“这样吧林掌柜，八百两，不能再多了。但是林掌柜决不能出类似的或者差不多的衣服。”
凰八点点头：“裴小仪放心，在我这里买的图纸，绝对都是独一无二的。图纸给您拿回去之后，只要裴小仪保管妥当，整个沧澜绝对不会再出现第二张一模一样或者类似的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