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己之私

注意到王明哲的正直视线，夜七溟微微偏头，“珏王所说，确实是最快的解决方法。”
王明哲：“……”七殿下，您能和昙珏一起考虑考虑土匪的实力后，再下定论也不迟啊！这群土匪有流萤烟啊，虽然是残的，但也不可小觑啊！
“王提督，我们还是直接去拿流萤烟吧，”昙珏摸摸下巴，想了想，“本王记得，本王每年往护城军送过几百把流萤烟。”
王明哲：“呵呵……珏王爷这倒是记得清楚。”那你怎么不说说土匪的流萤烟哪来的……不对！
“你说他们的流萤烟从我们这里拿的？这不可能！驻守此界，保帝都安宁是吾等心之所愿，怎会有人，有人……”
夜七溟听王明哲这话，略有遗憾，你说你怎么这么天真？有点困惑这纯货是如何在此高位还不死的。
“那么……”昙珏目光一转，“本王倒想问一问王提督，损毁的流萤烟，你们是如何处理的？”昙珏目光暗了暗，以前就告诉过护城军的人，损毁的流萤烟一定要送回珏王府，一开始的半年，确实按部就班进行。可后来，护城军的几位将军没有放在心上，负责这一块的人就懈怠了，回收的流萤烟也越来越少。至于流萤烟能用多久才会废，没人比昙珏更清楚。
王明哲皱眉，“这一向不是送回珏王府吗？”
夜七溟：“嗯。”他已经懒得回应一下……
在夜七溟身后的段速一脸无奈，殿下，这时候您能不敷衍了事吗？！
“七殿下，王提督，你们可知不知道，每年回收的流萤烟与我所测，都相差甚远，本王想，会不会是一些人把流萤烟卖了赚钱？毕竟流萤烟很是值钱。”我说，夜七溟，你丫来干什么的，等着剿匪剿完，您老领个头功？昙珏见夜七溟对剿匪一事的态度不是一般的敷衍，嗯……准确的说，丫比我还敷衍！昙珏自认为很负责，不管怎样，她好歹也是猜出来流萤烟哪来的。
不过，听到这种说法，王明哲反应很是激烈，“岂有此理，珏王爷！我敬你是王爷，但你也不能如此污蔑吾等护城军！几位将军不可能为一己之私动摇。”
“呵，王提督动这么大的气干嘛，这件事吧，要是事实，那可就不是污蔑你啦。”昙珏素来不怎么想处世圆润一点，气死一个算一个。
“你……”王明哲气得要呕血。
神宝嫌弃地瞥了一眼，太弱了，太弱，这点刺激都受不了。赤枫掩面，殿下，您饶了提督大人吧，您这是想把你俩的关系上升到死敌啊，还有啊殿下，这事都是您吩咐查过的，直接告诉提督大人就好，为什么要刺激提督大人啊……
“这挺有可能嘛。”夜七溟火上浇油。
“七殿下……”王明哲简直不敢相信，原来七殿下也这么想过吗？！
“咳！”殿下，您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您腹黑的不是时候啊！段速头痛。
见王明哲情绪略显失控，昙珏良心发现，手指有节律地敲桌子，“本王的玄机军常年驻守边疆，战事不断，可即便如此，一场仗打下来，遗落在战场上的流萤烟要求全部回收。本王可不是在污蔑护城军，天下间除了本王，谁能自己一人造流萤烟？而本王造的流萤烟和其他的那些，最终只有两个去处。”
话讲至此，王明哲不可能不明白，不是玄机军出问题，那就只有护城军！自从匪徒带着残的流萤烟出现，威力却远不如真正的流萤烟，众人的注意只在是否有人仿制，却忘了，真正的流萤烟，只有一人可凭一己之力造出。就算是玄机军中的流萤师，他们也只是会其中一小部分的制造，最终组装也只有那些昙珏的亲信知道。
事不宜迟，王明哲派人立刻去查，结果如昙珏所料，一位将军的贪念，不问去处便卖了损毁的流萤烟。
夜七溟已经一手支着脑袋，作壁上观。
昙珏饶有兴致看着脸色铁青的王明哲，又补一刀，“看来，护城军中，也不是如你所说，还是有一些人连你也不知道。”
“我……”
“唉……”昙珏叹了口气，好纯啊你，好纯。你丫就是人生路上太顺利，还能保持“清醒”。
一旁的神宝呆住，真是太单蠢了！你是如此的优秀，是朝廷中的一股清流啊！如此出淤泥而不染，简直了！
昙珏语重心长的说：“王明哲啊王明哲，不是每一个人都如你所愿，有善便有恶。战场上我曾对你说过，生死之局，要以最大恶意揣度凶恶的敌人。死生之下，人，什么事都有可能做的出来。今时为一己之私卖流萤烟，那来日，是否为了更大的利益，卖国呢？”
呵呵，有趣，夜七溟漆黑的眼睛盯着昙珏。
“我……”王明哲握拳，“我会处理好。”
昙珏起身走到王明哲身前，拍拍他的肩膀，“去吧，本王相信你！”
王明哲：“……”一脸黑线地拍开昙珏的手，向夜七溟行礼后便去处理此事。
见王明哲走远，夜七溟摇摇折扇，意味深长地道：“珏王，还真是好心呐。”
“嗯？”昙珏转头，挑眉看着他。
夜七溟笑而不语。王明哲的人，办事效率再高，也不会这么快，必定是昙珏吩咐人帮忙。
昙珏转身，神色莫测：“这样不好吗？天承国又多一位有才的九门提督。”
帝都某处院落——
“你说什么？”面目狰狞的中年男子抬手领起地上跪着的黑衣人。
黑衣人语气颤抖，“那批……那批货，在途中，被……被匪徒劫走了。”
“没用的废物！”男子一手掐住黑衣人的脖颈，慢慢加力。
“唔……唔唔……救……”
“哈哈哈，废物就该死。”男子看着黑衣人痛苦死去的样子，万分享受。
暗处走来一身影，见状笑笑，阴柔的女音传出，“阴九，别这么暴脾气嘛。”
“大人。”名唤阴九的男子见到来人，恭敬地道。
“咯咯咯……”阴影再度传出声音，“不要在意这种小事，阴歌现在何处？”
“去执行您下达的命令。”
“哦，你先退下吧。”
“是，大人。”
阴影里闪现出一抹光芒，“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