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绝情

宋锦一愣，急忙跪在地上，身形笔直。
“属下不敢。”
“不敢？”季怀远冷笑着，“本王看你敢得很啊！”
“趁着王府的主心骨都在这，本王就撂下一句话。”
“云楚区区一个县令之女，徒有王妃之名罢了，你们日后谁再对她尊敬有加，就是跟本王作对。”
眼见着季怀远要就此罢休，一旁的穆念念恰到好处地出声，楚楚可怜道：“怀远哥哥，这样未免对嫂嫂太残忍了。”
“残忍？她又何曾想过对你们手下留情！”
穆念念的一句话又重新激起了他的愤怒，他看了看她脖子上露出来的红肿痕迹，怒火更烈。
“既然侍卫长不愿意去，那就由你们代劳了。”
季怀远略带施压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几个侍卫身上，意图明显。
“属下...属下..惶恐啊..”几个侍卫面面相觑，纷纷效仿宋锦跪了下来。
“遵令者，有赏；违令者，逐出王府。”
淡淡一句话，在他们心中激起层层涟漪。
一个侍卫带头站了起来，两个..三个...直到所有。
“好，通通有赏。”季怀远勾起嘴角，却没有半点感情，“宋侍卫，你就去前门守着，谁敢坏了本王的好事，就唯你是问。”
隔壁房间——
云楚正褪尽身上肮脏的衣物，准备沐浴，望着镜中自己模糊的身影，今日一切如梦般一一浮现眼前，心口处传来熟悉的绞痛。
温热的水包裹她的整个身子，她在水中环抱住自己，整个手都是刺骨的疼痛。
房间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云楚从水中惊起，急忙穿好裘衣，大声喊道：“外面是谁？”
隔着屏风，几个黑影浮现其上，徒增她内心的恐惧。
“护卫！护卫！”
“王妃叫什么叫，我们就在这里啊。”屏风被人一把推开，露出他们猥琐的笑脸。
“王爷有令，小的不敢不从。”一人大步上前，单手把她从水里面扯了出来，嗅了嗅她身上的清香，“属下会好好对待王妃的，保证让你舒服。”
云楚拉紧身上的衣服，拼尽全力推着他那双恶心的大手，却无济于事。
“放开我！”她吼道，嗓子沙哑。
那几人又怎会听她的话，尽数向她靠近，烛光下笼罩的黑影，像是一场无边的噩梦。
宋锦站在门外，听着屋子里面滴哩当啷的声响和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右手紧紧地握住佩剑，似有下一秒就拔剑出鞘的趋势，双脚却是未挪动半分。
仅仅一墙之隔，季怀远和穆念念把一切都听得清清楚楚。
穆念念看着面色阴暗的他，几分不甘闪过眼眸。
她拿着药膏向他靠近，身子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柔弱道：“怀远哥哥为我上药吧，念念好疼啊。”
这一句话似是拉回了他的思绪，他搂住怀中的人儿，接过药膏，温柔地说道：“好，念念最乖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他往掌心倒出一点药膏，再动作轻柔地抹在她红肿的地方。
是那个女人害得念念如此模样，害得他母亲离开人世，他又怎么能对她心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