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父亲

“还是有可能的。”楼天暗自点头，他有点在意黑龙的去向。
宁小西不管那么多，掀开被子下床，发现穿的衣服有些怪。衣袖长到膝盖，裙摆更是堆在地上。挽了半天衣袖才把手露出来，宁小西抓起裙摆，走路摇摇晃晃的。
楼天和苏寒一左一右上来扶，这待遇差点没把宁小西美得飘了。全学院最靓的两个仔都成了自己好哥们。
楼天看了眼宁小西身上过长的旧衣服，神色间有些怀念，“家里没有你穿的衣服，我爹就把我娘以前的衣服找出来给你了。”
“哦，谢谢。”宁小西被楼天淡淡的思念触动到了，敏锐察觉到这是一个不适合继续的伤心话题。“话说我这衣服是谁换的？”好像没见楼天有姐妹，这衣服该不会是......
“喂，你想什么呢！是隔壁大娘来给你换的。”楼天气急败坏的打断了宁小西的胡思乱想，苏寒在一边偷笑，看戏看得很欢乐。
宁小西讪讪笑着，没敢多还嘴。
穿过厅堂来到院子里，宁小西看见侧边有个凉棚，里面摆着桌椅板凳。苏寒吃的饼和肉也在桌上，旁边的厨房里楼叔还在忙活。楼天朝厨房喊了声‘爹’，楼叔探出头来招呼了声。
宁小西刚坐下，楼叔便端着热腾腾刚出锅的饼过来放到面前。
“乡下没什么好招待的，你们爱吃什么自己卷，别客气。”
这实在是有点受宠若惊了，楼天都没这待遇，宁小西咧着嘴干笑。楼叔放下饼又去忙了，桌上摆着两大盘片好的熟肉，还有葱丝，脆黄瓜丝。宁小西也不矫情，拿筷子夹了些肉和葱丝摊在饼上，铺满了一卷。
咬一口满嘴留香，宁小西一张饼下肚还没饱。楼叔又送了筐饼出来，楼天和苏寒也自己动手卷饼吃。
这顿饭吃得实在，月牙不知什么时候高高挂起，楼叔拿了酒和碗过来。
“来，喝点儿黄酒去去寒。”
楼天接过碗摆开，又抢过楼叔的酒依次倒上，“爹，先说好只能喝一杯，学院规定不能喝酒的。”
“欸，知道了，一杯就一杯吧。”楼叔好脾气的答应了。
宁小西前世啤酒也喝过不少，想着这一浅碗色泽黄亮的酒也没啥，便小口小口地喝完了。
苏寒和楼天比较豪爽，都是一口干。晚秋的夜已经有些凉，喝点酒发发汗正好。
楼叔还是没忍住多喝了几杯，醉醺醺的被楼天先送回房休息了。
三个小孩微醺，坐在凉棚里看星星。不知是谁突然冒出一句，‘楼天你爹真好！’
楼天就着醉意反问了一句，“你们的爹不好么？”
空气忽然沉默，过了半晌苏寒才无所谓道：“我跟我爹不熟。”
这形容绝了，宁小西笑喷。见两人都盯过来，忙换上一脸正经的表情，“我都不记得我爹长啥样。”
这是大实话，原身与自己亲爹本就不亲近，被扔到落霞城后更是一次都没回去过。至于上辈子，那是在孤儿院长大的，父母根本无从谈起。
所以，尽管宁小西和苏寒表面淡然，其实都是羡慕楼天的。
借着醉意，三人又东拉西扯了几句，很晚才回房去睡。宁小西单独有个房间，楼天和苏寒凑合挤挤。
简陋的小木屋里响起阵阵鼾声，星光灿灿下，一道黑乎乎的影子在厨房里鬼鬼祟祟的。它拿起锅盖，把剩下的半盆兔肉拿出来吃，骨头渣吐得一地。放下盆，它又到几个房间转了一圈，停在熟睡的宁小西面前一阵拳脚比划。
最后无奈的离开房间往小院外飘，飘出一里地，黑影忽然凝滞，好似迈不开脚。强行多走了几步，轰一声，一道雷光劈来，黑影身上冒着烟，转眼消失不见。
屋外的惊雷惊醒了楼天父亲，他警觉看向窗外，发现雷电消散后又恢复平静。不放心的起身去几个小孩房间门口看了看，没有异常。
回到房间，他走来走去思忖半晌，最后提着心睡下了。
月亮东升西落，五更鸡鸣。
楼家父子起得早，楼天在院子里晨练，他在初级圆满停留半年多，遭此一难反而突破到中级灵修，实力大涨；楼父进厨房熬粥，看见满地乱吐的骨头，眉头皱得老高。
“楼天，你进来一下。”
楼父检查了下橱柜，里面没丢东西，墙边的米面粮油也没动。
“怎么了，这是进贼了？”老鼠也不至于啃这么干净，楼天昨晚负责收拾，知道剩半盆兔肉。
楼父摇摇头，“别的都没丢。算了，半盆肉不算什么，你把地面收拾一下，我去淘米。”
楼天点头，挽着袖子熟练收拾。
屋内，苏寒睡的四仰八叉，被子都半边掉到地上；宁小西也是抱着被子流口水，对屋外的事浑然不觉。
早饭过后三人聚在一起商量回学院的事，也不知道老赵他们现在是什么情况。
“要不然我们先自己回学院？”从这里到学院按三人的脚程得三天时间，如果老赵他们正常完成历练，会比自己一行人先到学院，等通知的人过来，时间上其实差不多。楼天心里盘算着，不想浪费太多时间。
宁小西果断摇头，“我们伤还没好，不着急回去。万一路上再遇着灵宗的人，我们就危险了。”
“确实，我估摸着灵宗猎杀黑色巨龙的计划肯定出问题了，也许现在还在找它，我们暂时还是别暴露了，等学院的老师来接。”苏寒直觉自己的猜测和真相相当接近。
二对一，楼天没再坚持，他觉得两人说的都有道理。
“那暂时都住我家里，不过修行还是不能落下。宁小西，你的控水决可以尝试修行第三层了。苏寒，你的体制需要加强。”
楼天已经进入班长角色，自觉监督两人的日常修行。
宁小西和苏寒也没二话，这次经历教训太深，几人都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弱了。
楼父抓完药回来，见院子里三个小孩认真修行，欣慰的点点头。他没去打扰，拿着药包直接进厨房。
早上的粥有剩的，他打算倒掉，把罐子洗出来煎药。拿开盖子，他发现里面已经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