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张 隐藏人格

文杰走过来的时候，若程正沿着走廊寻找文杰。手里抱着一个灰色的保温杯，身后的双肩包里满满当当的，里面都是给文杰备用的物品，零食、纸巾、创可贴、驱蚊水、雨伞……旁边跟着章雨，两个人像只大鹅一样，每经过一间屋子就探着脖子往里看一眼。
“在那儿！”章雨指着文杰来的方向。
文杰双手插兜，正迈着长腿走过来，脸上像挂着生人勿近的牌匾。
若程和章雨互相对视一眼，想从彼此那里得到什么答案，得到的却只是两脸懵圈。
章雨刚要张嘴说什么，文杰率先开口：“你怎么还没走？”
“……”章雨哑然。
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一个狮子座的人生气了，而你又没有本事哄好他，那就趁早逃命。这是跟文杰多年好友总结出的保命指南，所谓江湖险恶，不行就撤。章雨乖乖躲到一边。
若程呆在旁边出神，她实在想不明白文杰这怒火是从哪里来的。
突然觉得头顶一直有一束目光，抬头看到文杰正在盯着自己。
文杰低头看了看若程手里的保温杯，她才想起自己原本找文杰的目的。
若程把盖子打开，递过保温杯。
文杰自然的接过，喝了一口，不动声色的笑了。
杯子里加了一点柠檬和蜂蜜，味道调配的刚刚好，是文杰喜欢的口味。
“找我什么事儿？”文杰问，依旧是一副冷脸，语气却明显缓和了起来。
若程困惑的看着他，自己明明在电话和微信里都有说是要给他送水。
“没事儿啊，就是给你拿水喝。”这是明知故问？
水杯在嘴边迟疑了一下，文杰下颌微动，很微小的动作，但还是被若程看到了。
“有什么问题吗？”
文杰把水杯塞回若程手里。
这是若程早上特地给文杰泡的，他拍戏结束总会嗓子干痒难受，加上正是夏秋之交的时节，气候开始干燥。出发之前，若程特地从家里带了一瓶蜂蜜和两个鲜柠檬过来。
若程低头闻了闻杯口，没有异味，水温早上自己也特地试过，没有任何问题。
“到底怎么了？”若程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问。
见若程这副全然不知的样子，文杰心里憋闷的更加厉害了，一股莫名的火又涌了上来，无处发泄，又控制不住，这杯柠檬水像是酸到了他的心上。
杜云为什么突然对她那么感兴趣？
她为什么会让杜云好好演戏？
她都对杜云说了什么？
她的细心体贴他自然是知道的，她的可爱他也看在眼里，他在享受这一切的时候，却又同时讨厌着这些，他讨厌若程对别人好，讨厌她将她的细心温柔展示给别人，他不想别人看见她的美好，他不想与任何人分享这一切。
到最后，文杰有点分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在气杜云，还是在气若程，又或是在气自己。
“谁让你这样做的？”
“啊？”若程更糊涂了。
“为什么要做这些？”
“天气干燥，我就想着泡点柠檬水喝对你有好处啊。为什么这件事会让你这么烦躁？你不喜欢，我以后不泡了就是了。”
“燥的不是这个。”语气依然硬邦邦的。
“那是怎么了？不舒服吗？”若程自然的伸出手扶上文杰的额头。
感受的若程手心传来的温度，文杰向后一步弹开，同时抬手打掉若程的胳膊。额间的温暖消失，文杰瞬间有些空落落的。
若程困惑的看着文杰，自己也不知道做错了什么。
“你怎么回事？”一直避免惹祸上身的章雨见事不对，赶紧站出来拍拍文杰的胳膊，小眼神偷偷瞥了撇若程，示意“犯驴而已，别在意”。
其实根本不用章雨出来当和事佬，看到若程眼神里闪过委屈时候，文杰的心就已经软了下来，而且，非常的……后悔。
“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不满意？”若程转向文杰，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
文杰长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你错在操心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