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他的噩梦

“阿姨，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明明没有的事，被她这么一问居然还莫名地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不承认是吧？一看就是跟陆锡学的！”
“我什么时候…不诚实了！”陆锡虽然说这话有点心虚，但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还是有必要先证明下自己的清白。
陆母一个眼神扫过去，陆爸立马接收到信号，碰了碰陆锡胳膊：暗示他不要说话。
“没什么，阿姨突然发现这个头绳挺好看的，是送给我的吗？”张巧芳从后面拿出来一根头绳，沈筠一眼认出来了，这是莱星那天掉在他家的，他一直没有机会还回去，是真的没有机会吗？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还在自己真的根本就没打算还，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
“头绳？沈筠身上搜出来的？”
“我…上次买东西送的，忘记丢了！”沈筠现在莫名的心慌，像是怕被众人猜出心思一样。
“阿姨喜欢的话，就拿去吧，正好我也用不到”沈筠敛着笑容，陆母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只笑笑不语。
“那真是谢谢你了！”陆母晃着头绳在手里很是喜欢的样子。
“还以为有什么重大发现呢，一根头绳而已。”陆锡遗憾地撇撇嘴。
“时间不早了，阿姨，衣服我下次来拿吧，我就先回去了！”沈筠估计时间也差不多了提出要先走。
“我们一起拍张照片再走吧？刚好今天小沈送了我一个新的相机！”张巧芳提议，“我来弄！”陆锡去拿相机调整位置，张巧芳手臂上带着头绳，挽着陆爸两个人坐在前面小沙发上，沈筠站在两人后面，陆锡调整好延时角度，跑到后面和沈筠站一起，紧接着是快门声，时间在这一刻被定格。
“哎，谢谢啊！你今天蛮厉害的，我都差点以为我今晚没机会了。”陆锡从陆母家里才敢对沈筠说。
“没什么，是真的时间不早了！”沈筠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
“喂，你该不会还在想我妈说你那事儿吧？她就随便说说，你放宽心！她不会不声不响地去的，再者说了，你不是都说了嘛，头绳是买东西送的，她就是真的去了，刚好把误会解开了！”陆锡十分肯定地向沈筠保证。
“如果是真的呢？”沈筠冷不丁地冒出来这么一句。
“你可别吓我，你能跟谁在一起啊，还真的…”陆锡笑着说到之后想起来了。
“你不是吧？你跟莱星？”陆锡一拳打在沈筠肩膀上，他没用什么力，魂不守舍的沈筠挨了这一拳，迟疑地转过身来。
“多好的女孩子啊，她太温柔了，不适合你，你俩真不合适！我讲认真的，我刚开始说支持你俩绝对都是开玩笑的，你千万别当真！”陆锡欲哭无泪，有种自己错点鸳鸯谱的罪恶感。
“我又没说是，你在瞎想什么？”沈筠听到陆锡说这些话居然有些微怒，更多的是不服气，他压着这股不明的怒火，开着车回‘名文佳苑’小区，路上车不多，他开得飞快，直到前面的一个超长的红灯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脑子突然浮现了莱星的笑看着他笑的样子，看着他会突然脸红的样子，还有她喝醉的时候，非要抱着他的时候身上的温度，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他察觉到自己笑了，这也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可能是真的心动了！
红灯已经过去，沈筠回过神，果断地在下一个路口选择掉头，飞快地往回开。
“你说你干嘛非要人家的头绳啊，你都好久不怎么扎头发了！”陆爸洗洗准备睡了，却还是想不明白。
“想不明吧？想不明就对了！”陆母帮忙收象棋，拿着陆爸的黑棋放在沈筠红色的帅上面，嘴里默念有词：“将—军！”
这个时候门外响起敲门声，陆爸刚想起身被陆母拦下：“我来开！”
张巧芳打开门，不出她所料，门口站着的人正是沈筠，他开口声音有些颤抖：“阿姨，你能不能把那根头绳还给我啊？我明天再买一堆送给你随便挑！”
张巧芳见怪不怪地笑了：“我就知道你会回来，还你！你解释的时候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你的手，一直我看得出来你很紧张，头绳我就不要了，有些事情，你自己能想清楚就好，阿姨永远支持你！”
“谢谢阿姨！”两个人简单地相拥了一下，沈筠又开车匆匆地离开了。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打针，求求你们放开我，我不要待在这里！”小男孩疯狂地拍打着面前的玻璃罩，门外穿着白衣的人，像是没有听到他的呼喊，一个个带着面罩，冷漠地拿出针管，吸取里面的不明药品。
小男孩盯着眼前针管，整个人都在颤抖，他把自己缩到最小，紧紧地盯着白衣人的举动，白衣人将手里的药水往上推了推，有细小的水珠划出，接着白衣人看向其他两个人朝小男孩的方向看了一下，两人点了点头。
玻璃仪罩的门被打开，两个男人粗暴里抓住小男孩，他拼了命的挣扎，拼了命的乞求他们放过自己，声音已经嘶哑了，面前的两个人只是冷漠地将他按在地上控制住，白衣人走进来没有丝毫的犹豫，把针管里的液体注射到小男孩身体里，针管刚拔出，小男孩开始觉得自己有些神志不清，眼睛重到撑不住，在整个人要昏睡过去之前，他看到玻璃仪罩的门没有关，他猛地挣扎起来，向那扇玻璃门冲去！
白衣人显然被吓到了，针管掉在地上，旁边的两个那人似乎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们抓回渴望冲出门口的小男孩，对他拳打脚踢，男孩被踢得痛了也不退缩，一个经儿拼命往门口爬，直到失去意识！
“沈筠喘着粗气猛从床上坐起身，额头上都是虚汗，“是梦！是梦！”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这时的天还没亮，他透过夜看着被拉上的窗帘，按开了灯，下床去客厅给自己到了杯水喝，喝完之后又端了杯水回来，手里拿着一盒助眠的药，他已经好久没有吃过了，这是近几个月来第一次又梦见自己小时候。
他扣出了两颗药，就着水喝了下去。
他有一双很好看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他对着光，举起自己的手，突然想到莱星好像从来没有握过他的手，不对，有一次他们碰到了，莱星整个人都羞红了脸跑了，可爱极了，想到这里他把从陆母哪里要回来的头绳攥在手里，生怕它掉了！
自言自语：“你来了，可是那些如同恶魔一般嗷嗷待哺的野心家潜伏在每个角落，你应该离我越远越好！”药效很快就上来了，沈筠撑着眼皮，关上了灯，只是手里攥着的东西却一直没有舍得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