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与祭灵婆婆的谈话

自从喜乐仙与泣灵说了鬼相与祭灵婆婆熟识之事后，她就让泣灵有机会去祭灵婆婆处探寻一下祭灵婆婆与鬼相的关系。因喜乐仙不喜欢祭灵婆婆，或者说是在泣灵看来她很害怕祭灵婆婆，所以等鬼神帝君回来时，泣灵便向他请求说：“帝君，泣灵可否随祭灵婆婆到鬼市待些时日。”
“想去便去吧。”鬼神帝君答到，然后顿了一下，帝君又说，“记得早些回来。因为年末祭礼快到了。”
然后就让泣灵随祭灵婆婆去往了鬼市。
祭灵婆婆很高兴泣灵能随她返回鬼市，一进到她的木屋内，就又开始用各种草木糖果投喂泣灵。泣灵为了不扫婆婆的兴致，即便是那些味道确实怪异的草木糖果她也都吃下了。泣灵想大概是吃得太多，她已经快丧失品味的感觉了吧。
在鬼市的时间，祭灵婆婆还是每日都忙忙碌碌的，像是人世间“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的老妇人们。她去鬼市长街上时，泣灵就会悄悄在柜橱和壁炉旁琢磨，是什么让喜乐仙如此恐惧呢？然后思考如何自然地引出话题来询问她与鬼相的关系。
“婆婆，你存在很久了吗？”在年末祭礼开始前的一天夜晚，泣灵问到。
“很久了，久到婆婆都快记不清了。”
“那这么久的时间里，婆婆可有什么难忘的事吗？”
“应该有，但是……想不起来了。”
“难忘的事，为什么会想不起来了呢？”
“难忘都是当时的感觉，发生时觉得它如此特别，会成为我永生难忘之事。但是当你像婆婆这么长久的存在下去，你就会发现，可能只记得难忘，却想不起来是什么了！”
“哦，是这样吗。”泣灵又接着问，“那对于婆婆来说有没有什么重要的人呢？比如话本里说的朋友、家人或者其他什么人。”
“婆婆已经死去太久了，对于那些人也都快忘了。”
“那假如认识像鬼相那样的人也会忘记吗？”泣灵小心翼翼地询问。
“丫头，你突然提他干什么？”
“嗯……哦，那还不是因为想到他之前蛊惑了我们厉鬼城的前任鬼域神差，让我少了一个称职的神差。婆婆你说他到底会是个什么样的鬼魂呀？”虽然说的也不是假话，但泣灵多少还是有些心虚。
“他呀，疯子一个，会蛊惑个孤魂野鬼不足为怪。”
“婆婆认识他！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这说来也就久远了，婆婆累了，你明日还要去参加祭礼也休息会儿吧！”祭灵婆婆似乎不想提及与鬼相相关的事，打了个哈欠说到。
“好吧。婆婆每日都那么忙碌，确实会很疲累，灵儿以后也少来打搅婆婆才是。”
祭灵婆婆看了泣灵一眼，叹了口气说到：“唉，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丫头想听的话，婆婆就打起精神当故事讲给你听好吧。”
“好呀，好呀，婆婆你说。”
“婆婆和他曾同世为人，也是差不多同时期在这地府当过差使的，所以也就认识了。”
“那婆婆你们是何时入的地府？在哪位鬼神大人手下，任的什么差使呀？”
“入府时日太久远，婆婆确实记不清了，差不多一万年前吧。”
“一万年前！那不是上任帝君的时期吗！可是婆婆我听说帝君覆灭时，鬼使神差们若不被焚灭，只有转世和继任两种选择，婆婆在上任帝君时就有这鬼市了，这是个什么差使的职位呀？鬼相呢？”
“丫头知道的还挺多，问题也不少！不过与你说了倒也没有什么关系，但是你得答应婆婆不能说出去呀。毕竟就像丫头说的，鬼使神差们在帝君覆灭时一直是只有两种选择。”
泣灵坚定的点了点头，盯着祭灵婆婆，等着她接着往下说。
“当时并没有什么鬼市，我也不是祭灵婆婆，那鬼相也不是什么鬼相，我们都是上一任帝君时期的鬼域鬼使，婆婆当时管辖的便是这鬼市域属的尸魂镇，是前尸魂镇鬼域鬼使，那鬼相管辖疫鬼泽，为疫鬼泽鬼域鬼使，而今的疫鬼城便是他在任时创建的，也是个还不错的鬼吧。”
“那为何婆婆和鬼相作为鬼使，在帝君覆灭后没有继任也未被焚灭呢？”
“这其中的缘由，可能就得问问我们如今的这位了。真是个让人鬼捉摸不透的鬼魂呀！”
听到此处泣灵心中的疑惑更甚了，于是便又问：“那婆婆这鬼市中的，不会都是未焚未继任的上任鬼使神差吧？”
“起初帝君设此鬼市确是为收容前时未焚未灭的差使的，但如今却也不尽然是了。”
“婆婆，那鬼相为何没有与你一同留在这鬼市，而是去了那人世间呀，人世间真的有那么好吗？”
“真正的原因或许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人世间较地府如何婆婆不好判断，但是就他们而言地府确是不好的。”
“他们？除了鬼相可是还有谁也一同去往了人世？”
“唉~也没有谁了。再如此同你这般说下去，怕是帝君会不悦呀。”祭灵婆婆不想再说。
“婆婆，你就说嘛，你就说嘛，泣灵保证不会让鬼神帝君知道你和我说过这些的。”
看着泣灵真诚的眼神，祭灵婆婆又说到：“好吧，你可不许欺骗你婆婆这个老人家呀！虽说鬼神帝君留下了我们，但是一直以来的惯例也不是那么好破的，并没有多少魂能得到这样的机会，更别说是就保留着鬼使的记忆、咒术离开地府前往人世了。他们二魂能离府前往人世，只是一个意外，但也是天意如此吧。”
“哦。”泣灵点了点头，又问到，“那另一个魂是谁呢，是什么样的意外与天意让他们去到人世的呢？”
“另一个就是上一任的厉鬼城鬼域鬼使呀。唉，也是个执拗的魂呀！天意自有天注定，不可说呀，不可说！丫头，你就别难为婆婆我了好吗？婆婆真的累了，累了。”祭灵婆婆说着便想离开。
泣灵赶紧拉住了婆婆的一只袖子，让祭灵婆婆坐下，又赶紧给婆婆倒了杯药茶，撒娇道：“婆婆存在得如此久，真是这地府里最见多识广的婆婆了，婆婆你就再给我讲一些事情吧，就再讲一点点，一点点！”
见祭灵婆婆坐下喝了茶，泣灵又问到：“婆婆，那还有一个鬼域鬼使去哪了？既未去人世，地府也怎么没听说过她的消息，她可是被焚灭了？”
祭灵婆婆盯着泣灵看了一会，神情有些严肃，迟疑了一会说到：“是啊，被焚灭了吧。”
“好了问题到此结束，待到天明时，你还要返回鬼邸。婆婆毕竟老了，也要休息会儿了。”说完祭灵婆婆就返回她的房中了。
看着祭灵婆婆快速离开的背影，泣灵想，事情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别的隐情，说不定会和她空白的生前记忆有关，或许婆婆的那个壁橱里会有她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