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5 大型打脸现场（1）

一夜雨骤，廖丝蕴披着松垮的睡袍，喝了杯热牛奶。二十多年，牛奶她坚持喝热的。这种习惯被曾经的室友看成瞎矫情。
当然不止这一点，洗澡打底一小时，坚持睡前护肤，坚持早睡但绝不早起；深度洁癖，地上掉了块橘子皮都要用纸包着捡；极度养生，零食罐里少不了红枣枸杞巧克力；日常行为不是在变美就是在变美的路上。
廖洪涛从不克扣她生活用品，尤其是化妆品和护肤品。她唯独缺的就是钱。
而在杨蓉蓉和郝一兰眼中——
“呵，不就几套化妆品么，瞎显摆什么。还不知道生活费够不够吃一个月的泡面呢。”
“开什么玩笑？就她？连件新衣服都买不起，怎么省能省出三千一套的化妆品。依我看，那些都是假的吧。整天装着一副清高模样，实际上是个穷鬼。”
“说的也有道理，不对，前段时间你不是刚买了一套一模一样的，该不会想趁机和你的正品掉包吧？”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得把我的东西都收好。”
透明的玻璃杯内壁挂了层乳白色的牛奶，廖丝蕴放下杯子，叹了口气。
想当初上学的时候，虽然只有一千块的生活费，但也过着精致的生活。想想现在，生活费全靠自己挣，生活质量好不好还得看程昱那狗男人的脸色。
就因为这个破工作，自己都多久没好好泡过澡了，身上都多久没有过茉莉香了，每天还要面对售楼部一干人等勾心斗角。这哪是嫁给建筑公司小老板，简直掉到贫民窟了啊！
还有，结婚时说好的一半家产呢？！说到底那小建筑公司有一半姓廖啊！
大约受到昨天“老公”两个字的影响，廖丝蕴有些气不过，一整晚都在对自己现在和过去的生活进行对比。
最终还是觉得，亏了。
“程昱呢？”廖丝蕴嚼着面包，问厨房里忙活的李妈。
“程总一早就去公司了。”
呵，不就是没接你电话么，至于大早上搞失踪？廖丝蕴白了一眼，把手里的面包塞进嘴里，拍了拍手起身。
心里想着：是时候提醒他，他程昱只是个靠我廖丝蕴吃软饭的狗男人而已！还敢跟我甩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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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宁售楼大厅不分昏沉，永远亮着射灯。
早会时，Jenny着意看了眼魏小雨。
“大家同事一场，有些事不要闹得太僵，损人不利己。”
将昨天的闹剧一笔带过。说完向廖丝蕴递去笑容，目光里带着些许讨好。
廖丝蕴如往常一样趴在柜台，偶尔有几个同事过来问她需不需要打印材料，或者想不想喝奶茶，廖丝蕴在心里冷哼了一声，自己并没有明确说出和程昇是什么关系，有些人就上赶着来巴结了。
魏小雨仗着钱业封的介绍拿下好几单的时候他们也是一样巴结魏小雨。
真是墙头草，风往哪吹往哪倒。
白歌嘴里打了个“der”，偏头往门外指了指。
廖丝蕴还没来得及勾起回笼觉的睡意，顺着白歌目光停留在售楼大厅外央宁广场上的大屏幕上。
半个月来，廖丝蕴早已习惯了对面的大屏幕上循环出现建宁的绿色家商标。突然一换，有些不习惯。
“那个位置的广告费可是按小时算的。”白歌说道，“建宁和央宁常年合作，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公司给了什么价，把建宁给挤出去了。”
“跟我有什么……”
大屏幕上赫然出现一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美脸庞，“关系”两个字硬生生卡在廖丝蕴的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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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市财经时报的徐记者昨天半夜接到上级通知，印象集团大少爷——商业鬼才程昱终于答应接受采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