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初遇柚香

月明星稀之夜。
是胜利者的狂欢，紫竹教教众举杯畅饮，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挫败了敌人，揪出了叛徒，大家心意相通，今晚定要一醉方休。
有细心之人问道：“我们喝了这大半天了，怎么不见李左使？”
一人拍了下他的头说道：“你这是脑袋吗？里面都装的啥啊？我问你，这次的叛徒是谁？”
那人发现自己问了个不该问的问题，说道：“怪不得不见他呢，换作是我，也肯定没心情喝酒。”
两人同时长叹了一口气。
莫萤在房顶上找到了李兴晖，正独自喝着闷酒。
莫萤一言不发地坐在他身旁，拿起另一呈酒，捧起来就喝，闷了一大口之后，咳嗽连连，说道：“这酒的味道可真不咋样，为啥还有那么多人爱喝？”
李兴晖也闷了一大口，说道：“酒的好处大着呢，能消愁。”
莫萤看着星空，说道：“今晚的月色特别亮，你看那些星儿看着我们的时候，会不会觉得我们就是鱼儿，在等着我们上钩？虽然那个勾不知道在哪儿。”
李兴晖第一次听这么童稚的话语，也应和着说道：“那大概是业力吧，人生在世有许多不得已，身不由己，心也不由己。我们都是来酬业的，被业力牵着走。”
莫萤说道：“人和人的相遇，都有前因，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遇到缘了，就相遇，当这一段缘结束了，也就...”
李兴晖看着她说道：“那我大概上辈子没修得个什么好因。”
莫萤说道：“那我估计也是，这辈子才会如此漂泊。”
李兴晖说道：“那日，那个人叫何远，我和他相识十三年有余了。”
莫萤静静地听着，显然这段往事是他心中最深的伤。
突然，下面的人叫唤道：“你们别躲在上面自个儿偷着乐啊，下来和大伙乐呵乐呵。不然，我们大伙一起都上屋顶去。”
李兴晖说道：“可别。”携着莫萤纵身而下。
此时的李兴晖脸上才有了淡淡的笑容。
欢宴之后，夜阑人静。
毒鞭王早已来到，在一旁伺机行动，莫萤也发现了他。
毒鞭王将莫萤引到人静的地方，斥责：“现在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了啊，真是让我好找。”
莫萤说道：“阿翁，你不要生气，萤儿只是想知道那群人为什么要杀了阿爹，他们到底都是谁？我不甘阿爹就这么白白地死了。”
毒鞭王仰天长叹，说道：“谁让你是个女娃儿啊，若你是男儿，阿翁何愁你阿爹的大仇不能报，现在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不是报仇，是如何保命！你偷上灵机阁的事已经传了出来，都说你是回来寻当日你阿爹留下的“逆天改命”之法。”
莫萤问道：“可当真有这么个“逆天改命”之法？”
毒鞭王笑笑说道：“你信吗？我是不信，如果真有这么个法子，你那臭神算阿爹也不至于会被人杀死了，不是能改命吗？他怎么自己改不了？”
莫萤讥笑道：“定是阿爹胡诌的这么个法子，来糊弄那群人的，任他们天涯海角都找遍，这辈子也别想寻到。”
毒鞭王拍了拍莫萤的脑瓜，说道：“小娃儿，跟不跟阿翁回去？”
莫萤坚决地回道：“阿翁，你就且留我在这一阵子吧，我好不容易寻到这来，如果就这么回去了，岂不白来一趟，我不甘心！”
毒鞭王无奈地说道：“好，就你有心性，这点和你娘真是一模一样，都是个不服气的种，让你娘当初别嫁你那臭神算阿爹，她偏是不！”
莫萤撒娇道：“阿翁，如果当时阿娘没嫁给阿爹，你这会可见不到萤儿了，在深山野林中也没人陪你说话解闷。”
毒鞭王哼的一声，从身上掏出两个小瓶子，说道：“我自有消遣的法子。你既然不随阿翁回去，就把这瓶毒药还有这瓶解药收好，以防日后有用得上的地方。自己可好生注意着，阿翁不在跟前，没人护得了你。”
莫萤红了眼眶，说道：“萤儿不听阿翁的话，阿翁还是这么关心萤儿。”
毒鞭王抚摸着她的头，说道：“好啦，好啦，也别出来太久，免得别人发现了，又不是生离死别，哭什么呢，阿翁在深山老林里等萤儿回来。”
莫萤不忍，一路往前走，不敢回过头，怕万一看到阿翁苍老的脸庞会更加舍不得。
有些时候，以为不过是平常的生离，却往往是死别。
一大清早，众人便开始在练武，一个稚嫩的笑声让他们都停了下来。
“李大哥，你今日有空陪柚香玩儿吗？”那个女孩天真的说道。
莫萤见那女孩十一十二岁的年纪，长得十分清秀可人，可这太过于天真的模样却不像是这个年龄所有的，倒像是五六岁的小孩儿心性。
李兴晖微微蹲下身来，抚摸着她的头，说道：“好，今天柚香想要玩什么啊？”
柚香往人群中一瞥，看到了莫萤，说道：“这个姊姊从来未见过，是李大哥你的新婚妻子吗？”
李兴晖解释道：“这位不是姊姊，他叫李景进，人家就是长得娇气了点也不能喊人家姊姊啊，以后你叫他李二哥吧！”
莫萤红了脸低着头，生怕被看穿了。
柚香似懂非懂，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新嫂嫂呢？找到了吗？前些时候我听爹爹说新嫂嫂跑了，我都不敢来找你，怕你不开心。今日听说你心情好，我才敢过来。”
李兴晖说道：“放心，李大哥一定会把新嫂嫂找到的。”
柚香开心得蹦哒起来，扯着莫萤问李兴晖道：“李大哥，让李二哥和我们一起玩会吧？”
李兴晖给莫萤递了一个眼神，莫萤会意，跟在他们后面。
路上桃花在春风的吹拂下恣意盛开，下起了一阵阵桃花雨，黄鹂声时远时近。
柚香跑在最前头，一直催促着让他们快点：“你们两个怎么这么慢啊，快点儿，不然山上的宝贝就要被别人挖走啦。”
“好，来啦，来啦”李兴晖和莫萤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