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究竟爱不爱他

寒叶泽主修炼丹术，相对于直接作用到患处的灵愈术，见效会慢一些，所以那个病人对寒叶泽来说，只能搏一搏，胜算并不太大。
而七十九号这一位，面上长了一个大瘤子，瘤子已经腐烂流脓了。用传统的方法，一个月都未必能治好，但是到萧凤歌这里，切了就完事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种话，在外科面前，什么都不是。
听到萧凤歌说了那位的治疗方法，寒叶泽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的只需这么简单？”
萧凤歌点点头：“注意消毒，用线先扎紧根部，阻断血液流动。再用平日教你们的法子将它切下来，上药止血就可以了。创口的面积不大，你用方剂或是灵愈术都没有问题。今日先解决了这个，剩下那个你可以安心对付。”
送了学子们入考场，萧凤歌便跟着夫子们在外头等了。虽说了要助考，但没有特殊情况，并不需要她出面。
今年长乐书院的学生有不少提交了外科手术的器械参加考试，萧凤歌作为场上唯一懂外科之术的医者，自然也在受邀之列。毕竟对外面的人来说，外科手术还只是只闻其声未窥其貌，即便是上医士、医王，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补救。
若是在医人考上就出了人命，这可是医者盟的大羞辱。
好在，这半日平平静静的过去了。值得高兴的是，初战都还不错。
寒叶泽顺利摘除了瘤子，并处理好了患者的伤口，惊得考官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徐鹏那里也很顺利，骨位复原，手术的切口也完美的缝合，同样也是惊艳了众人。考官之中已有人向他们抛出了橄榄枝。
书院的夫子，一般也就带到医人，若还要继续往上，就得多多的面对病人，自然得去病人多的地方。医者盟的考官并不是专职考官，都是各地有名望的高级医者，而京师之地，考官则多来自太医署。
能入太医署，也不是立刻就能给官家的贵人看病的，宫里的那些宫女侍卫内监等一般都是由新人来看诊的，所以实践的机会也是相当多。
虽然长乐书院有直接推送太医署的名额，不过若是能被考官们直接带走，那就不占这个名额了。
十天的考试很快过去了，有人欢喜有人忧。不过这个忧，都在别人家。
长乐书院这一次可谓出尽了风头。
二十三人参考，中等医人九人，上等医人八人，下等医士四人，中等医士二人。这样的成绩，放在整个医者盟的医人考中都是没有的，远远超过了明州还有扬州的那两个医学院。
如果不是没有先例，寒叶泽原本还有机会直接拿上医士的。
方永胜虽然只考了个下等医人，不过他能顺利通过已属意外，原本他还挺高兴的，可得知自己在众多考生中垫底，他还是有些气馁。
医者试结束，萧凤歌也该离开长乐书院了，而对于通过了医人考的学子来说，这代表着新的开始，也代表着一个阶段的结束。原本的庆功宴，也因此蒙上了一层淡淡离愁。
处理完医者试的事情，接下来就是安排林智宸的手术了。
徐鹏想继续跟萧凤歌学习外科之术，并且表示自己可以跟方永胜一样追随萧凤歌左右，萧凤歌慎重考虑之后，答应了留下他。
手术的日期是林智宸自己选的，十月二十八，宜祭祀、嫁娶、求医、祈福……
眼角膜供体萧凤歌倾向于用尸体，但这个世界的尸体保存技术不敢恭维，且天家要一条人命太简单了，与其因此害人丢了性命，不如就自己妥协，所以萧凤歌最后放宽了要求——死活不论，若是死的需要两个时辰之内的。
手术前一日萧凤歌才通知了方永胜和徐鹏，只说要为少君做手术，具体什么手术，一直到当天清晨才被告知。
萧凤歌只给了他们一刻钟的时间熟悉器械，手术助手的作用主要也就是递一下器械还有擦汗这些琐事。
这样的手术，不能曝于人前，虽然出于信任角度，寒叶泽更合适，但寒叶泽背后还有寒家，方永胜和徐鹏家世简单，后顾之忧相对少一些。
林智宸那边，萧凤歌倒是不担心会有泄露，暗卫都是能守得住秘密的人，林智宸自己也不会傻到将这事秃噜出去，毕竟，他们这个阶级的人，对于身体发肤这个更有执念。
角膜的供体是个暗卫，很年轻，看得出来，能为主子贡献自己的眼睛，他甘之如饴。可以想象，如果萧凤歌说必须要尸体，绝对有人甘愿赴死。
压下心中那一点的负罪感，萧凤歌就宣布了开始手术。手术历时两个时辰，整体还算成功。萧凤歌只取了供体一只眼睛的角膜，虽然加大了手术难度，但对于供体来说，这样对他的伤害小一些，萧凤歌的负罪感也少一些。
萧凤歌原想将他另一只眼睛的角膜一分为二，安到他另一只眼睛里的。可是想想还是没有动。暗卫等同死士，瞎了一只眼的死士或许还能有些利用价值，可若是两只眼都瞎了，与死也无异了。
林智宸的状况如何还未可知，还是一步一步来吧！
手术进行的还算顺利，但林智宸能不能顺利看见东西，还得看术后的恢复情况。虽然萧凤歌用了灵愈术修复，可移植眼角膜不像戴个隐形眼镜那么简单，该有的适应过程还是得有。
萧凤歌原本是想亲自留下看顾的，就怕有个万一。不过想想有夏黎他们在，也出不了什么大问题，就只留了徐鹏和方永胜照应。
当然了，就算她愿意留下，君彦修也不会答应的。只要牵扯到林智宸，他特别容易焦躁。没办法，谁让人家惦记他的未婚妻呢！
想到他们曾经有过的过往，想到萧凤歌曾经那么深沉的爱过那个男人，君彦修嫉妒的要发狂。虽然在萧凤歌面前他故作大方，但内心终究还是非常介意的。
他到现在都不确定，萧凤歌究竟爱不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