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 落幕

从来都只有天道将人、神、魔算计在手心的，说的好听人定胜天，除非你的胜利是它想看到的结果，不然……
上古洪荒时期，巫妖两族鼎盛，为了地盘信仰，两族族人纷争不断，死伤无数。
毁了多少天材地宝，又绝了多少秘境绝地。
两族天资不俗，便是从未修炼的族人，寿数都悠长的看不到头。
不知回馈天地万物，还接二连三的制造麻烦与杀戮，天道不算计你算计谁呢？
之后的人族大兴，巫、妖溃败，几近灭族。
苟延残喘至今，尚有完整传承的种族寥寥无几。
人族兴科技，断传承，近万年的时间再无一人修行飞升，世界得到足够的修养了。只不过虽然这些年人族也经历了无数争斗，可与之巫妖之间的争斗相比，实在是毫无威胁性。
就是现在执掌大荒界的神帝，都是凡人飞升上去的。
原本大荒界诞生既是神明的龙凤二族，又何尝没有争取过？可不仍旧死了儿子女儿吗？
若不是他们及时收手，他们连儿女的魂魄都找不到。
所以，这场战争，赢，是必然的。
知道这一点的吴琛，当然开心不起来。
什么都是“内定”好的，他们不过是人家手里的棋子，听话的傀儡。说不定什么时候天道一个不顺心，随时都可以替换掉你。
“咳咳……陌寻……”贺清秋那曾经温润的双眸在临死之前找了回来，眼底的阴郁魔气散去后，仍是那年芳华。
见到熟悉的眼神，唐陌寻有些恍惚。
多少年了，往日的温馨时光到底没有完全磨灭，在此时浮上了心头。只不过切实的伤害不会因此而消失，怅然有，唏嘘有，刻骨的憎恨亦有。
看到对方并不答话，他并没有意外。应该的，做过的事，他不后悔，却也明白那是怎样的伤害。魔气不再，理智回归，到底是之前的他太过偏执了。
望着一直以来的挚爱，贺清秋不知道说些什么。对不起吗？呵，轻飘飘的道歉除了平添她的不快，还有什么意义？
他对不起的，何止唐陌寻一人。
而且，虽然愧疚，却……不悔。
尽管临死之际发觉过往之举太过极端，可顶多会在方式上委婉一些罢了，事，他还是回去做的。或许，那些嫌恶他的人没有说错，腾蛇一脉，就是这样的“白眼狼”。
最先考虑的，永远是自己，爱的再深又如何？
只要妨碍了自己的利益，照样可以利用的渣都不剩。
“呵呵……”最后的嘲笑，是留给他自己的。
带着对世界的不甘，和爱人的眷恋与愧疚，横极一时的魔族魔主，就这么消散了。
胜利来得有些突如其然，到让唐陌寻有些空唠唠的。
是，她手刃了仇人，可，那又怎样？
她的亲族呢？她的父母双亲呢？
谁来还给她？
“吧嗒——”
泪珠说来就来，雨过天晴之后不一定会看见彩虹，因为她的身旁，已经没有了想要一起看彩虹的人。
“阿寻……”
“呜呜呜……夫君……没了，什么都没了……”
吴琛搂过她，默默地陪伴着。再多的安慰也给不了她活生生的人，有他又如何？他并不能代替她父母给她的爱。
“锵……”
飞过瘾的凤凰来到附近，看看四周，虚空之中可没有梧桐给它落。
最后，勉为其难的缩小身形想要落在唐陌寻的头上，却被吴琛一个眼神瞪偏了落点——吴琛的头上。
“锵锵~~~”父亲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