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图书偶遇

放假的第一天，风和日丽。
早饭过后，顾清晨去了市中心的图书馆。
她来得相对早，馆里人还不算太多，三三两两的分散在各个角落，她随手从第一排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走到靠窗的角落里，把书放到桌子上占座，才前去挑书。
空气里都是书香味，顾清晨慢悠悠的走在书架间。捡了几本中意的书，她才“蹑手蹑脚”的走回角落里的座位，安静的坐下。
时间慢慢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视觉疲劳的时候，前面有人拉椅子发出轻微的声响让她抬起了头。
江域？
顾清晨又想起了前两天，她去送试卷，那时江域正好从教学楼后面单手推着自行车走出来。
少年身穿白色的短袖衬衫，干净利落，低着头从她身旁经过，顾清晨想，她大概不会忘记那一天，她平生的第一次回头给了江域，再后来她拖着一个大行李箱走在寂静的校园里，而他跟随在后，那些紧张与懊恼的情绪，到现在她依然能记起。
许是印象太过于深刻，她放假那天晚上跟同桌谢雨思开玩笑说，原来他们学校里也有好看的男生，然后谢雨思说不会是江域吧，还给她看了一张老早以前存在手机相册里的照片。
谢雨思把手机递过来的时候，她还在默默的想，难道学校里还有人长得比那个男生还好看吗，她不由得好奇。
轻轻一瞥，那是一张侧脸照，不知道侧脸的主人是在什么情况下被偷拍的，镜头里的他不知低着头在做什么，眼眸正微微垂着，不经意间却能撩动人的心弦。
很巧，她就是那次才知道那个男生原来就是班里女生课余时间经常谈到的：江域。
江域，不仅是高三年级的学神，每次考试成绩排名都是第一，还是学校表白墙上的“常客”，俗称校草，很多女生经常在表白墙上匿名给他写情话。
当然，这些都是谢雨思跟她“科普”的。
很意外，就在她前面，那个背对着她的就是江域。
他们的距离很近，中间只隔了两个座位。
他的背挺得很直，顾清晨在后面能清楚的看到他露在外面的脖子很白。
她默默的收回视线，图书馆是一个学习的地方，哪能容她如此肆无忌惮地窥视他人。
门口又有人走了进来，她缓缓起身走到第三排的书架前，视线在一排一排的国外书籍里掠过。
随机地凭着自己的感觉抽出一本，翻了翻目录不是她感兴趣的，然后又强迫性地将那本书原样安置回书架上，如此反复。
其实她有些迷茫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终于走到第四个书架的时候，顾清晨意外找到了以前她很想要看的一本书册。
她踮起脚尖试图拿下安放在最顶层的书册，然而还是徒劳无功，不由得在心底感慨：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是你梦寐以求的书册就近在咫尺而你却够不着。
正懊恼着，突然手背一阵凉意，一双冰冷的大手轻轻擦过她的手背，书册也随之被取下。
顾清晨转过身有点惊讶，竟然又是江域。为什么说“又”呢，因为她在三天之内已经见到了他三次，这频率比她上课被老师点名还要频繁。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的宽松短袖，很简约的一件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意外的好看。
顾清晨错愕的目光对上他低头看下来的视线时，顿时一阵怔忪，他眼里的光被窗外的阳光映得细细碎碎，瞬间锁住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完全空白的对视里，除了墙上秒针还在转动的时钟发出轻微的“哒哒”声，周围寂静得可怕，她甚至能清晰地听见他的呼吸声，这几秒，她感觉时间过得格外的漫长。
还没来得及错开眼，男生已经把书册递到了她面前，她伸出手将书册接了过来。
“谢谢……”
江域没有回答，绕过她径直往后面走去，不料才刚走远两步身后就传来女生清冷的声音：“等等……”
江域转身低头和她对视，目光沉静：“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