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原来惊慌是这种感觉

所有人抬头，只看见尤芳稍微一使劲，拳头大的石块就被捏成碎屑，她的那双眼睛死死盯着吴老四，就像是深山里的饿狼盯准了猎物，绝不留活口。
这妖女，真的会杀人——
萧避看着尤芳，声音有些发抖：“大夫子……他死了……”
“我和你不一样，别人想杀我，我就一定会先杀了他。”
“可那是一个大活人啊。”
害怕就会保持距离，不解就会渐行渐远，尤芳转过身时没有漏掉萧避眼中的惊恐。
“怎么做轮不着你来教我，你不喜欢，随你，我不在乎。”声音很冷，曾经预料到的结局不过是今天终于实现而已。
她的侥幸也该结束了，尤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留下萧避一个人在屋顶上，看着人群弥漫的惊恐，看着地上的那摊血迹在阳光下发出刺目的光。
走到街上，看着不断发抖的吴家老四，尤芳慢慢蹲下。
血渍沾满了半张脸，吴老四两只手使劲的想够到尤芳，嘴里想说些什么，但涌出来的只有鲜血。
那种嘴型尤芳很熟悉，临死前总有人会徒劳的说出那句——魔君饶命。
尤芳看着吴老四，毫无感情的回应着他刚刚的指控，“他们怎么死的我不知道，但你这条命倒是可以算在我身上。”
他本可以活，只是千不该万不该要暴露自己魔君的身份，她总有种感觉，她无法一个人面对知道真相后的萧避。
血终于堵塞了狭窄的咽喉，想要呼吸，但无论怎么用力，怎么张大了嘴，都不会有一丝空气挤入喉咙。头皮发麻，眼前发黑，五脏六腑在疯狂的尖叫中停止跳动。
身体已经无法挣扎，但鲜血还在肆意流淌，顺着砖缝，沿着纹路，流向众人脚下。
尤芳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迈着步子走向那个瘦高个，“你好像还挺仗义的，那不如你和他一块下去找阎王爷告我一状，告状的人多了，说不定阎王爷就会收了我。”
瘦高个咽了口口水，一点一点的往后退，根本没发现，地缝里的血已经沾到了他的鞋尖，“你不能……你不能，这里有诛仙阵，你不能动妖法。”
也不知该赞他天真，还是该笑他蠢，尤芳笑了两声，转眼满脸冷漠，“杀你还需要用妖法？”
手里的石块一击而出。
“夫子小心——”
事发突然，被人猛地一拉，尤芳没站稳后退几步。
嗡——
一支利箭直入刚刚尤芳所站位置，精铁而铸的箭矢震裂了青石地面。
“何人敢在渤阳城里放肆！”
二十个全副武装的兵士手握弓弩，拉着满弦，对准尤芳。
但尤芳根本不管，抱着满身是血的萧避，双眼通红。
他到底有多傻！不得离开一步的意思是，不管是一寸，一毫，只要他的脚离开萧府，他就活不了！不过几支暗箭，他竟要冲出府内来提醒她。
“萧避，醒醒！”
尤芳不断呼喊已经意识不清的萧避，萧避想回应但听的模糊，只有从心口传来撕心裂肺的火热，蔓延全身的痛是他唯一能够清晰感受到的。
他很冷，但他每一寸皮肤又烫的要命。
萧避拼尽全力才发出声音，“夫子说要我照顾好你……大夫子……我们先回家，好不好？”
“你给我闭嘴。”尤芳大吼一声，她下的禁制她当然清楚结果，这个傻小子为什么要冲出来救她！
催动周身灵气，尤芳发疯一样的输送给萧避，哪怕诛仙阵带来的压制磨的她全身刺痛，尤芳也丝毫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看到尤芳掌中泛出的红光，瞧着突变的天色，尤芳是不是凶手已经不重要，但她一定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