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风花雪月

一千年后，玉寒一化作人形就迫不及待地往冰谷跑。
他终于可以再次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栾栾正在静心作画，连玉寒的脚步声都没有发现。
“栾栾，我回来了。”玉寒期待地注视着栾栾的背影。
栾栾不为所动，画完最后一笔，才幽幽地转身看向玉寒。
玉寒看着栾栾如雪的白发，在看清栾栾画作的内容时，带着一丝不可置信，惊讶地说道，“栾栾，你都想起来了。”
“玉寒君，我想你称我为雪女更适合。”栾栾的声调带着一丝冰冷
“雪女，你终究还是成为了雪女。”玉寒浑身的喜悦在这一刻悉数瓦解
“如今玉寒君魂灵力量恢复，可以动身回风界了。”栾栾下起了逐客令
“栾栾，你当真要赶我走吗？”玉寒眼眶有些泛红
“如今我已回来，风花雪月四个界位都需要君主把守。
“花界有江山共主，风谷需要玉寒君镇守。冰谷有我守护。月殿有昆仑君镇守。”
“我并非赶玉寒君走，只是如今只有四个界位相互牵制，才能避免花界浩劫重现。”栾栾带着不容置喙的口吻
“栾栾，你总是这样自欺欺人。”
“当年你为了他不惜将造梦珠送给江山作为你的诚意，我为了你亲手将暨竹奉献给江山。而他呢，将暨竹囍奉献给江山成为花界的昆仑上仙。从此史书记载只有禤古君创造了花界与人间，再无其它三界。”
“明明我们四界君主实力不分伯仲，你却为了他一次次丢失底线。这次若非机缘巧合，造梦珠重新回到你的体内，你也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力量。”玉寒痛心疾首地说道
“这次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你。我就守在你身边，若你犯傻，我必定第一个拦着你。”说到最后玉寒有些小脾气
栾栾看着玉寒，想起初见时他就是如现在这般固执。
“他若想留，便留在这吧。风界这么多年想必也物是人非。他若回去必然劳心劳力。如今他刚刚恢复魂灵之力，在此静养一段时间也好。”
“她的冰谷若非暨无双一直盘踞在此，恐怕她这次回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玉寒一看栾栾沉默的模样就知道自己可以继续留在这了。
“栾栾，你为我画一幅好不好？”玉寒期待地看着栾栾
栾栾看着玉寒许久，方才开口，“好”。
栾栾看着眼前这张脸，脑海中却浮现另外一张脸。
栾栾苦笑一声，提笔认真画起玉寒。
栾栾这还是第一次为玉寒作画，玉寒的眉眼生的甚为好看，整个人此刻是极为舒展的神情。
玉寒温柔地看着面前的栾栾，数万年过去了，她还是一如当年让他倾心不已。
想到他第一次来冰谷时，她就是如今日这般，画着飘舞的雪花。
后来二人相熟了，他就问过她为何明明世间风景万千，为何她独爱画这飘舞的雪花。
她说她从小到大都在这冰谷，日日见着这飘舞的雪花，便觉得是最后的风景。
倘若她后来没有遇见言昱，也就不会有后面种种。
倘若她一直待在这冰谷，他也不必化作昆仑山的石头，等待着她的到来。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如今她回来了，我可以让一切重新来过。”玉寒一想到此，眉眼里面的光亮又多了几分。
栾栾捕捉到玉寒眼里的光彩，认真作画。
“栾栾”玉寒好听的声音在冰谷里面响起
栾栾抬头看着玉寒
“栾栾，你看。”玉寒指向冰谷某一处
栾栾顺着玉寒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漫天的雪花在风的带领下幻化成无数只蝴蝶的模样翩翩起舞，只见其中最美的一只蝴蝶飞至栾栾身边，栾栾伸手触摸这只雪蝴蝶，露出孩童一般的喜悦。
“栾栾，日后，你的欢喜我定会为你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