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掣肘

“不知若是我将犯上作乱的上神制服，能否换来一个‘名正言顺’？”
辰曜微沉的嗓音响彻西海之上，寂静之中听得了几声抽气声。
北辰自诩是天族，又有昔日平定四方的战绩，再加之一直将天君之位视为己物，因此从未觉得自己是犯上作乱，骤然被辰曜这样说，脸色登时便沉了下来。
“魔君此言差矣，”眼看北辰就要发火，一旁的容疾及时将话头接了过来，“当今天君无道，上神如此不过是顺应天命，‘犯上作乱’四个字可担不得。”
“是么？原是‘顺应天命’，倒是辰曜冒犯了。不过，”辰曜额前宝石蓦地一闪，横斩刀已赫然在手，脸上再无笑意，“上神有没有道，本君却还要亲自试一试。”
话音落下，横斩刀破空之声已至，北辰从容举剑应对，与辰曜缠斗起来。辰曜的修为虽也不及眼前这位上神，但仗在是神界难得一遇的奇才，北辰一时之间也并不能拿他怎么样。或许是看透了这一点，北辰果真将心思动到了别处。
一招虚晃的剑招过后，北辰指尖荧光汇聚，不过一瞬，一柄由光聚成的利刃便冲着辰曜身后的清漓而去。辰曜被牵制，一时难以分身，眼看清漓就要难以逃脱的时候，一个人影飞身而出，将她牢牢护在了身后。
下一瞬，殷红的血液喷薄而出，容疾重重跌落向海面。
一切发生得太快，清漓惊呼一声几乎是立刻便冲了过去将人接住。容疾口中不住地向外涌着鲜血，却仍是看着她强咧出了一抹笑容：“不知道……这样的真心，你可还满意……”
一时之间，曾与他的对话、再见时的决绝、决裂后的冷然尽数汇聚在清漓脑海，她知道这是容疾的选择。或许从子衿出事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做出了选择。
缓缓将容疾的双眼阖上，清漓将他妥善放在了海边。海面之上，北辰与辰曜的战局还未结束，而辰曜此时已渐渐不支，北辰竟也有了闲工夫继续游说：“辰曜放弃吧，你不是本君的对手。你的力量皆是来源于本君，你又如何能敌得过？”
挥刀隔开他的剑招，辰曜冷哼了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看着辰曜额角渗出的细密汗珠，北辰轻轻笑了笑，手上攻势却仍未减弱：“你应该也感觉到了，半炷香的时辰已经过去，可你又能奈我何呢？”
辰曜皱了皱眉，心下一惊。
与北辰交手之后他便发现自己处处受到掣肘，体内的灵力像是被什么压制一般难以施展，逐渐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看他没有再说话，北辰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在辰曜体力不支的时候撤走了剑招。
刀兵相交之声戛然而止，整个西海只剩了呼啸的风声，与北辰清晰的字音：“你受天地万物灵气滋养，化生之日可曾记得当日的北极星辰光暗淡？”
辰曜眉心微动，不等他说什么，北辰已继续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