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反面间谍

鹿漫漫顺利的办好了离职手续，通过吴澈给的招工简章上的地址找了过去。
“景主巷12号...诶？这是11号这是13号，没有十二号啊。”鹿漫漫找了很久也没看到12号的踪影，于是打电话给吴澈。
“喂？吴总我是鹿漫漫，你给的地址是不是有误啊，没有12号啊。”鹿漫漫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虽然快到秋天了，但正午的阳光还是太过炽烈。为了跟女工形象更贴切，她还提了个小袋子装上了围裙和花袖套，极其接地气。
“你进11号居民楼里，往上走。”吴澈在电话那头指挥着，明明是白天，楼道里却很黑，还夹杂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终于，在拐角处看到了亮光，大铁门上用黑色记号笔写了一个临时工招聘处→
鹿漫漫挂掉了电话，往小房间里探出了脑袋，一张临时的办公桌旁边倚着一位看着就刻薄的中年妇女，瞟了一眼鹿漫漫问道：“找工作啊？”
“嗯，大学生来兼职找临时工。你们这里是沃点工厂吗？”
中年妇女上下打量了鹿漫漫，点了点头说道：“来登记一下，等下车间主任给你安排工位。”
“好。”鹿漫漫虽然心里有点恐慌，但想到自己是“间谍”的身份，还莫名的有点兴奋。
“先说好，一小时15，一天12小时，晚上加到11点，因为在赶货，所以没有周日休。必须保证可以做到十五天以上，不然不结算工资。”
鹿漫漫很乖巧的迎合着，没想到对方没有要求签劳务合同也不用看员工身份证，是个劳动力就都一概全收，果然饥不择食。
“哝，你在这里打包装，跟旁边的大姐学，动作要快一点。”车间主任是一个老头，胖胖的看起来很憨厚老实的样子，一副刚睡醒的样子，随便把鹿漫漫安排在这里，就转着手上的钥匙圈回自己位置偷懒了。
车间很嘈杂，不是员工的交头接耳，而是机器的咔哒咔哒和包装袋子的摩擦声。
“小妹！你把袋子的开口搓一搓，那样才好打开，不然全黏在一起，要是流水线快起来你根本赶不上！”说完大姐就亲自示范了，她娴熟的抓起一捆透明袋子，像洗衣服一样来回摩擦着，不一会儿开口处就都变得皱皱巴巴的了。
鹿漫漫很迅速的学会了这项技能，因为每条流水线都要求每天达到的生产量，所以鹿漫漫根本无法去一探究竟，现在她最好奇的是奇怪的味道从何而来。
吴澈在办公室有些担心，时不时的就翻看一下手机，希望鹿漫漫给他发些消息，可并没有等到，三番两次的想拨打电话，甚至还后悔让鹿漫漫去那里。
晚上11点一到，瞬间所有的机器声戛然而止，所有工人向打卡机纷涌而至，虽然万策集团各部门也要求打卡，但鹿漫漫从未见过如此震撼的场面，排着长长的队伍，没有百人少说也有80人。
大家争先恐后只为能早点回家。
“嘟嘟嘟~”鹿漫漫刚到家门口，就接到了吴澈的来电。
“汇报一下你今天的工作。”吴澈用很温柔的语气说着很严肃的话，仿佛是为了隐藏某种情愫，刻意而为之。
“啊？哦！好的，我觉得那里不是很正规，我进去了之后他们没有要求我出示身份证也没有劳务合同，工时非常长，环境也很恶劣，但奇怪的是工人都很快速利落，感觉精神面貌都不错的样子。还有……”
“我闻到了一股让我很难受的味道，味道源头还没找到。”
“emmm好，那个？累不累啊？”吴澈很别扭的说出了口，心想：我这是优秀老板关心员工的做法。
“能为公司做贡献就算是累一点，苦一点，困一点，饿一点都是我的荣幸，虽然也不会涨薪水也不会升职，也没有多的奖金，我也是义不容辞！”鹿漫漫耍起了小聪明，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暗示着老板是时候该做些什么了。
吴澈拿这丫头没办法，还有精力耍小聪明，看来真的没什么事。
“那身为老板，肯定是要给你一点慰问奖的，具体看你表现！”吴澈饶有兴致的逗鹿漫漫，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谢谢boss！”鹿漫漫得意的笑，总算得逞！
次日
鹿漫漫今天去的很早，打算一探究竟，里面有几个去的早的员工在吃早点，没想到的是路过应聘小房间的时候，不经意间听到了车间主任大叔和那个招聘的中年妇女说着：
“烦死咯！款还不打下来，还要催催催！”
“他们说了，衣服里面的材料用最次的都可以，我们能赚点材料采购费，过几天不忙了，你就找麻烦，想办法多开除几个人，反正也没合同，卷包就走。”
“不管那么多了，有钱就行，对了牛仔裤的染料兑一下啊，不用那么好的，有货出就可以。”
鹿漫漫没想到他们如此的胆大妄为，居然打算克扣工人工资，这就是赤裸裸的压榨劳动力啊！
仗着员工普遍都是中老年人，受教育程度低下，所以干出如此恶心的事情。
鹿漫漫咬咬牙，只能忍着不敢声张，还得回去和吴澈商量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