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情绪崩溃

陆倩倩像个扯线木偶一样躺在草坪上望着天空，不知道天什么时候黑了，后花园的灯亮了起来，她却还是浑身乏力没有动弹半分。
有影子投射到她脸上，陆倩倩眨巴眼睛扭头看过去，看到一个人正插着口袋站在不远处。
陆倩倩听到了自己的声音那样飘渺，彷佛来自远方：“你说它们快乐吗？”
许久未开口，声音沙哑：“庄子一定会说子非星焉知星之乐。”
“这个世界是不是无解的？”
“我们看到星星在一闪一闪的，你说会不会是我们的眼睛在闪误会了星星呢？”
“你说我们看到的人是不是也不是我们看到的样子？”
“眼睛会骗人，耳朵，感觉也会骗人，那到底什么才是真的呢？”
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话，他在她身边的草坪上坐了下来，叹了口气。
“你在叹气，你不开心？”陆倩倩像是找到了宣泄口，“你为什么不开心？”
“工作不顺利吗？”
“夫妻感情不和吗？”
此刻的她像个聒噪的乌鸦，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要是不怕疼，陆倩倩真想给自己一巴掌好让自己耳根清净一点。
他好像也受不了了终于开口，声音温润醇厚：“你开心吗？”
“我开心啊！哈哈！我当然开心啊！我真是太开心了！哈哈！”
“我从小爷爷奶奶宠我疼我；爸爸妈妈偏心于我；做错事儿了，有人为我挺身而出；家道中落了还能当上季三少奶奶；出事儿了，有骑士赶来救我于危难之间。万千宠爱集于一身，无忧无虑，再也没有比我更快乐的人。”
陆倩倩夸张抚掌大笑：“哈哈，我开心，我高兴，我多幸福，多幸运啊！”
他没有再跟她探讨的欲望只说：“该进去吃饭了，爷爷不喜欢人迟到。”
陆倩倩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没有看到他霎霎收回去的手。
一前一后走着，灯光把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陆倩倩一步一脚印踩着自己的影子道：“大哥，那天的事情，谢谢你！”
听到他说：“她这样对你…需要帮你处理吗？”
陆倩倩道：“不不不…不用的！我们的恩怨已经一笔勾销了。以后山水不相逢了，就不用麻烦大哥了，三少那边也麻烦你保密！”
以为他没听到，郑重其事地再重复了一遍，拉了拉他的袖子。
他猛地转身回过头看着她，眼眸曜黑，如深潭一般看不见底，陆倩倩一下怔愣在了原地。
引擎声响起，车从他们身边飞驰而过，他忙揽过她把她护在里面。陆倩倩被吓了一跳看向那车，跺了跺脚，暗骂道：季轩你个神经病，在自家开那么快是想谁缺胳膊少腿啊！
他看她脸带怒意，微微勾起嘴角带着笑，，只一瞬又放开她，快走一步，背影带着落寞寂寥，又复前行。
“阿霖，”刘芸嘴边的笑容在看到他身后的陆倩倩是僵住又再挤了出来，“阿霖你刚刚是去喊弟妹吃饭了吗？”
“嗯！”季霖面无表情地在刘芸身边坐下。
陆倩倩叫了声：“爷爷！”
刚拿起筷子就看到季轩进来，脸色沉郁，陆倩倩扬起笑脸打招呼道：“阿轩，吃饭。”
他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坐下，倒是爷爷给了她个台阶：“你也吃。”
陆倩倩感激地对季爷爷笑了笑。认识季爷爷越久越觉得他不是表面那样严肃不通情达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