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众生皆为棋子

“公子这棋盘刻画的简直是巧夺天工，精美至极啊，光是瞧上一眼，就让人心潮澎拜，热血上涌，似是已经看到了棋子之间的激烈厮杀！”两鬓微白的苏墨站在棋桌前，干枯的手掌轻轻摩挲着下巴，惊叹不已的道。
“随手所刻而已。”萧澈已经对这不着调的老头儿产生了抵抗力，摇了摇头，问道：“莫非苏老是位棋道高手？”
“略懂一些，万万当不得高手。”
萧澈这么一问，苏墨登时有些紧张的搓着手，心中既是兴奋，又是害怕，很是纠结。
他自然很想与高人对弈一盘，以后吹牛也多了一份本钱，但自己这臭棋篓子又实在不好在高人面前丢人现眼。
“反正闲来无事，不如我们对弈一局？”萧澈笑了笑，在棋桌前坐了下来。
平日里，他都是与三眼下棋，排遣寂寞，这三年以来，三眼棋艺虽在自己的教诲下有所长进，也能称得上一位大师，但终究是只猴子，肯定不如人来的灵活。
况且，苏墨可是一位实力不俗的修仙者，都说修仙者神通广大，能轻易洞穿凡人心思，想必棋艺也差不到哪里去。
“既然公子都开口了，那我定当舍命陪君子！”苏墨忙不迭的点了点头，有些激动的坐了下来。
一旁的司徒剑与姬存月二人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可没有苏墨这般得意忘形，都是在暗暗思索着高人那句话的含义。
“你们看我这鱼塘怎么样？”
这句看似普通至极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那鱼塘除了构造简直奢侈到壕无人性之外，也实在没有其他不妥之处。
哎，真是越普通越高深呐！
“你是客，先落子吧。”萧澈笑道。
苏墨笑着点了点头，伸手拿起一颗黑子，却是霎时间皱起了眉头。
手中这颗看似再普通不过的棋子，却让他心中惊骇到了极点，似乎拿着的是一方天地，那种浩瀚磅礴之感传遍全身，无形的压迫力使得他险些喘不过气来。
果真处处是宝啊！苏墨心中骇然。
片刻后，才勉强稳住心神，苏墨终于将手中黑色棋子缓缓落下。
接着，萧澈随手下了一颗。
你来我往四五个回合之后，苏墨再次小心翼翼的抓起一颗棋子，目光看向棋盘，眼神一阵涣散，眼前的景象却是陡然一变！
似乎正身处一片苍茫的混沌之中，无边无际，眼前这个小小的棋盘将整片天地都包含了进去，完美的融为一体。
萧澈落下的白子，变成了一道道神圣的虚影，或是仙人，或是妖魔，或是凡人，亦或是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圣人！
这就是以天地为棋，众生皆为棋子！
上到传说之中的圣人，下到红尘中的凡人俱都是高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轰！”
这一刻，苏墨心头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大脑一阵嗡鸣，如同数万颗惊雷在脑海之中轰然炸响！
苏墨直感觉头皮发麻，额头之上已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冷汗，此时，他已经无法想象自己对面坐着的究竟是怎样一位存在！
既然高人恩赐我能有幸坐在这里，与他对弈，那是否暗示着我也能成为高人手中的一颗小小的棋子？
如果真能如此幸运，那即便是做个炮灰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