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8）夭折的买卖

冬天的早晨总是很晚才能天亮，刘念半夜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进了玉魂珠内，把绿菜摘好，然后直接出现在了镇里的卧室里，疲倦地倒在床。
提前交代过，今天的屋子很暖，被子也是新的，比草房子舒服多了，真不想回去了。还没睡多久院子的门就传来一阵阵的叩门声。
吱呀一声开门，刘念也拖着困倦的眼睛走出了房门，那随意的样子就像是在这里常住一般。
马车从偏门进来，杨安在清风的搀扶下了马车，今天他穿的是一件月白长袍，金丝云纹腰带，一条同色发带随意地把墨发扎起，裹着一条灰色披风。整个人看起来精神爽朗，没有了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抬眼看见一脸倦意的刘念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不好意思今天又来打扰刘姑娘了。”
“没事，做生意，这倒是劳烦杨公子了，货在那房子里，让人进去搬吧，公子有空进来喝杯茶？”刘念说着看着杨安。
“好，我也有话跟姑娘说，里面坐吧。”杨安说着又转身跟旁边的清风交代了一下事情，然后跟着刘念进了正屋。长安则立在门外，心里泛着嘀咕。
正房内烧着炭，很暖。室内的摆设简朴而又简陋，字画摆设一无所有，只有些竹编的新奇摆件。
刘念在炭盆一旁八仙桌坐下，开始了煮茶。烧开水，然后放入茶叶，最后小火温着。
杨安就坐在刘念的对面，看着对面的小手一起一落间，有一种说不出的飒爽。他修长泛白的手指，端起面前的茶杯，茶凑近鼻尖，有一股翠绿的清香。
“好茶。”杨安说道，脸的笑容也自然了些。
“有什么事不妨直说？”刘念平淡地说道。
而杨安却是一脸的诧异，难道这丫头也知道京都来人的消息了，那么这个丫头的身后会是什么样的人？
“你知道了？”杨安问，心里还是有些不安。面对未知总能让人担心。
“我不知道，只是一早见你心神不宁的样子应该有什么事，而且可能会与我有关。”刘念说道，然后垂眼，端起茶杯一口喝下，再拿勺子往杯子里续茶。
“呵，我还以为你知道些什么缘由了呢。”杨安说道，然后拿起茶杯又放下继续说道：
“最近京都有来人。而冬季绿菜这个反常的事情，会比较让人关注。为了避免麻烦，我想……”杨安一边说着一边在组合词句，尽量不让这个小丫头太难过。
“好，绿菜合作先告一段落，明年再谈。只是这两次的货款得付一下，我还等着钱买年货呢。”刘念说完然后俏皮一笑。
杨安有些慌神，这丫头的思维真的是小孩吗？自己还在考虑怎么组建词句好让人不难过的，现在都白搭了。人家根本不需要呢。
“可是你种的绿菜该怎么办？”杨安虽然很好奇这丫头把菜种在哪里，但是更好奇剩下的绿菜她该怎么处理。拉到街卖是不可能的，难道她还有更好的办法？
“嗯，这个确实是个问题，不过我还可以做成酸菜嘛，”实在不行她就用来喂鸡吧。她如今养的鸡已经是一大群，围有两三亩的地养着了。
“酸菜？这又是什么菜色？”杨安也算半个吃货，对于新鲜的事物有着少年人的好奇。
“就是跟淹白菜差不多，只是原料用的是绿菜，出来的口味自然也就有所不同。”刘念解析道。
酸菜鱼，酸菜炖猪肉，猪肉炖粉条再加入一些酸菜，那就是一个酸爽，不腻。这些菜肴，刘念现在想想都觉得饿了。
想想都想吃了，只是这个地方的盐巴有点贵。这么下来成本就有点高，而且腌制起来还麻烦。对于刘念这个懒娃来说，少量吃吃就好了，卖的话太麻烦。
“似乎很不错的样子。”杨安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别想了，需要的工序很麻烦，改天弄出来给你留点。进酒楼就算了，做不来。”刘念说道。看着杨安瞬间失望的神色自己都觉得好笑，这少年，开饭馆真的是开对了。
“那也行吧，回的绿菜是四百八十七斤，总共七十三两银子加五十文。扣除宅子的三十二两银子，这里是四十一两，加五十文。”杨安把一个钱袋子放到桌面推向刘念。
“真的辛苦杨公子了，今年的合作先放一放，明年我把准备工作做好，也就不用担心其他的了。”刘念说着，把银子倒出来数着。小脸的笑容淡淡的，却又是那么的真实，温暖。
“今天的菜钱一会我让人送过来。”杨安说道，眼睛还是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淡然的丫头。
“哦，对了，杨公子我还有一事想问问你。”刘念思考过后还是打算问一问。
“什么事，你说。”杨安说着，心里还在盘算着这丫头，会是有什么事需要他来办的，自己现在也只是一个闲人，一个被家族抛弃的嫡子而已。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想问一问，这世道有什么武功心法之类的书籍没有？我从小就喜欢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刘念讪讪地说道，尽量表现得天真无邪一点。
“武功，心法？你要练武？”杨安真的想不到会是这样的问题，话说一个女孩子想要练武？还是想要为自己的弟弟找书？
“是啊，很奇怪吗？我看杨公子也是一个练武之人才对。”刘念清澈的眼睛看着杨安，杨安似乎一个被发现秘密的少年，眼神里有一丝的无措。
“刘姑娘真是好眼力。但在我看来，刘姑娘也不是不懂武功之人，怎么会找我问这个？”杨安的眼神也变得犀利。精致的脸因为紧张泛起了些微红，像极了一幅美人画卷。
“我想要懂得更多。”刘念这个不否认也不确认的方式，很让杨安意外。但在这个丫头身让自己意外的东西似乎真的不少。
“我一会让人给你送几本，不过都是一些我曾在市井淘来的，有没有用我就不知道了。而对于武学来说，最好的功夫秘籍就只有京都里的皇城才有。”杨安说完抬眼看了一眼刘念，见刘念依然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继续说道。
“还有那些大家族里，也藏有一些珍本，那些小家族里也有一些，这么算下来也是挺多的。”杨安说道。
他很小的时候就听他的爷爷说过，那些武功秘籍之类的，只是从前体弱，这些东西他不曾触碰到。
“也就是说基本每个家族都有属于自己的秘籍？外面的很多人都会武功？”刘念很好奇啊。
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来到了一个简单的农耕社会，今天居然有人告诉她，这是一个武学社会，那么强者为尊，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这么说来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渣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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