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上古战场

“我还在。”
听到霖衡的声音再度响起，刘祈年稍稍放下心来。
沉默良久，刘祈年略微有些迟疑的问道：“刚刚光柱中的那名女子是你吧？你为什么要救我？对于你来说我死了的话，不应该更好吗？”
识海中响起霖衡的声音，依旧是那样的清冷：“从我在你识海苏醒的那一刻起，我就像被赋予了使命，脑海里只有传授你功法以及保护你的念头，其它的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说到这儿，霖衡话锋一转，道：“不过刚刚出剑后，我似乎回忆起了一点东西。”
刘祈年还没来得及问，茫茫草原在他的眼中迅速的发生了变化，青色草原渐渐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座岩石山峰拔地而起，碧蓝的天空转换为暗红一片，看不见尽头的大海波涛汹涌，一瞬间大地上生机顿无。
刘祈年站在一处山峰之上，他感觉到大地在剧烈的颤抖，他抬头向东看去，数不清的妖兽犹如一股一望无际的黑色浪潮，带着满天的尘土，奔涌袭来。
火红色的飞鸟在天空中啼鸣；覆满黑色鳞片的妖龙在云雾中腾挪；五官皆无的巨型妖兽吞吐气机；无数飞兽在天空盘旋形成黑压压的一片，让人喘不过气来。
看着眼前压迫感十足的妖兽种群，刘祈年呢喃道：“朱雀、应龙、不死鸟、凤凰、饕餮……。”
他没有想到，这些他只在古籍上了解过只言片语的上古妖兽，会这么直观的出现在他的面前。
妖兽奔腾的尽头是夕阳落下的地方，哪里元气涌动，千万名修士在夕阳下御剑飞行，犹如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
妖兽群冲了过去，一瞬间残肢断臂四处横飞，法宝符篆如河流一般倾泻而出。
哀嚎声、喊杀声，震耳欲聋，大地被鲜血染红，天空中燃烧着烈焰的陨石不断坠落，一层热浪席卷起另一层热浪。
碧蓝的深海中一名身高数百丈的巨人走上岸边，一名人族修士挽起弓箭射向了天空中的九个烈阳！
不死鸟的羽翼被人族修士撕扯，痛苦的悲鸣声刺激着刘祈年的耳膜，隐藏在云雾里的应龙吞吐气机，金色的眼眸睥睨世间。
眼前的一幕幕无疑是给刘祈年内心带来了无与伦比的震撼！
成千上万的上古妖兽聚集，人族修士的奋力搏杀，震撼之余，他的心中又升起了一抹悲凉！
难道这里是上古时期的战场？
这就是霖衡的回忆吗？她究竟经历了什么？上古时期的她又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来不及就行思考，刘祈年眼前一黑，等他再度睁眼时，面前的景象又重新变成了——下着大雪的广袤草原。
刘祈年喘着粗气，冷汗从额头渗出，沉声问道：“刚刚的战场就是你的回忆？”
“嗯，我只回忆起了这些，后面的事情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那场争斗中我似乎并未陨落。”霖衡的声音虚无缥缈，好像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刘祈年不由沉思起来，如果霖衡没有在那一场争斗中陨落，在那样的情况下都存活了下来，那她又是是如何变成一缕残魂的！
还没来得及多想，识海中的大雪越下越大，碧绿的草原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刘祈年心下疑惑，眉头紧皱，不由问道：“我的识海，为什么会这样？”
识海从某种角度来说是修士精神世界的具象化，一般来说这里会呈现出修士潜意识里的景象，突然下起大雪，着实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