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媳妇的童养夫(八)

“孩子，我是你爹啊。”四王爷盯着自己面前年轻的脸孔，忍不住激动地说道。面前的脸，年轻稚嫩。却融合了自己跟妻子两个人的长相，眉毛、嘴巴像自己，一双桃花眼，却像极了自己的妻子。
“……”楚平洲。
楚平洲这时候突然想起了，自己动身出发前往京城的时候，妻子阿秋给自己讲过的故事。那时候阿秋还开玩笑的说让自己科考的时候放平心态，不要太在意得失，就算他这次榜上无名，说不定还在京城找到亲生父母了呢。并且，他的亲生父母说不定非富即贵，阿秋还打趣自己，让自己到时候别忘了自己这个乡下出身的妻子。那时候，他对妻子的狭促颇感无语。但是，当面前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对自己讲是自己父亲的时候，他的内心十分的复杂。
对于男性长辈的印象，楚平洲记忆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小时候抚养自己，带自己乞讨的老乞丐，虽然居住的条件极差，是一个没法遮风避雨的破庙里面，可是老乞丐却能为了让自己吃上一顿饱饭，就像那些贵人们跪地磕头、卑微的乞讨，甚至生病，快要病死了，都还在担心自己死掉以后，他该怎么办？而另外一个，这是阿秋的爷爷，自从把他带回家之后，你把他当成自家的孙子一样看待，一点一点的教他读书识字，教导他做人的道理，在楚平州的记忆里，父亲这个一个角色一直都是缺失的。他也不不知道，如果自己有父亲，那又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
眼前的人自称是他的父亲，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对面的人非富即贵，他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能够让这样的家庭，弄丢了自己的孩子。他该出声质问吗？或许这才是正常的反应吧，可是他现在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说实在的，他其实对自己的亲生父母并没有太多的期待，或许自己的成长过程当中并没有情感上的缺失吧。虽然从小经历过太多的事情，可是从来都不缺对自己好的人。
楚平洲这时候注意到对面的男人满脸的凄苦，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感觉到有些难过，或许是自己表现的太冷漠了吧。
“你还好吧？我自小就没有亲生父母的记忆，我也不清楚您是从哪里？打听到我的身世情况。”
“孩子，你身上带的玉珠，是你亲生母亲从寺庙里求来的。小时候你身体太孱弱，总是生病。你母亲担心不已，总是害怕你会过早的夭折了。素日里不信神佛的她甘愿在佛前吃素念经八十一天，从方丈那里求来这颗玉珠。你的长相偏向于你的母亲，尤其是你的眼睛，简直跟他一模一样，等改天我带你见一见你外祖家的人，你就会相信了。”
楚平洲静静地听着对面的男人说话。此时，他心中还有疑惑，为什么是外祖家的人？那他的亲生母亲又去了哪里？…
“孩子，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吧？我姓赵名恒，是当朝的四王爷。楚是你母亲的姓氏，你的母亲名叫楚柔，是将军府的二小姐。你的母亲是将门出身，从小在边关长大，那里大漠孤烟，时常有战事发生。从小耳濡目染，所以她也习得一身的好武艺。”
“我跟你母亲也算是不打不相识，那时候她跟随你外祖母从边关回京，在边关风吹日晒，所以她的皮肤不如精神的小姐们白皙细嫩，再加上她说话还带有边疆的口音，因此，还屡屡受到京城小姐们的排斥。京城的一些小公子们也取笑她，像个野猴子一样。初次见面的时候，她被一些调皮的小子们抢走了发簪捉弄，你母亲脾气上来了，就将那些欺负她的臭小子们狠狠的打了一顿，当时我刚巧路过，她以为我是不怀好意的臭小子，因此顺手赏了我一鞭子。”
“后来听到我跟他的解释，立马红着脸跟我道歉，还送了我一颗，他在边关亲手射杀的一只狼身上取下来的狼牙作为赔礼。”
“你的母亲性子赤诚，她特别懊恼当日的莽撞之举，总是担心，给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可是，她不知道的是，她这样的担心都是多此一举的。因为她不知道，那一日，我躲在树后面，将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一个小小的女孩子将十几个臭小子打得落花流水，小女孩儿是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鬼使神差的，我就悄悄的从后面走了出来，只因为我想着跟这样的小姑娘多一份交集。”
“从那以后，我跟你母亲的关系就慢慢的熟悉了起来。再后来，你母亲跟着你外祖母又回到了边关，我们也只能通过书信往来。等到再次见面的时候，是你母亲被你外祖母打发来了京城，想要让家里替她找一门亲事？我那时候很着急，于是偷偷的去寻你祖母帮忙，求了赐婚的圣旨下来。不过因为这是你母亲还有一些生气，埋怨我先斩后奏。我嘴里上真诚的道歉，可是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你母亲啊，是心最软的人，也最好哄骗，我只跟他讲，我事先并不知情，然后她就相信了我。”
“我也没有料想到你母亲会英年早逝，那么年轻就离开了我们。那一日，我回府，看到她倒在了血泊之中，心都要跟着死掉了。只不过想到我们的孩子，生死不明，我就想或许我活着还是有意义的。”
“孩子当年的事情太过于复杂，好多的内情也没有办法一一跟你道明，等到以后时机成熟了，我再告诉你。”
“我找了你十多年，可是一直都找寻不到你的踪迹，时间越久，希望越渺茫，更何况你小时候身体也不好，我总是担心会有什么意外。结果没有想到，上天待我不薄，我遍寻不到的人，却自己跑到了京城。”
“孩子，你愿意跟我回家吗？去看看你娘给你布置的房间，这些年一直都没有动过。”
四王爷赵恒一切的注视着楚平洲，等待着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