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挖虫草

转过一座水电站的大坝，看到成建制的一片房屋，没有城镇的名字也没有乡村的名字。
“这是水电站的家属区。”陈然解释道。
“好大一片啊。”秋澄感慨道。
“那是，这是好几个水电站的。中间咱们经过的那几个水电站职工都在这里住。这边设施也全着呢，各种商店都有，学校也有。”陈然指着路边居民区门口的商店，五金、通讯、食品、理发……
“跟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差不多，都是国家建设兴建的。”秋澄回想起了被称为“家乡”的地方，那里是自己出生的地方，却不是父母的出生地，也都跟这里的人一样，从祖国的四面八方搬迁过去。
“我们那也有这样的地方，我有好多朋友都是那的，六十年代的时候，响应国家号召从各地集中到那里进行大建设，工厂建好后就一直留了下来，慢慢发展成了城市。”
“我很多同学朋友还留在当地，出来的也很多。小时候我们都在一个厂区，整个跑着玩。回内地有空了，我带你去玩。”
“好啊，等今年冬天吧，到时候我就有假期了。”上完厕所的陈然又恢复了状态，继续开车。
“看这边，千年核桃树。”陈然指着路边说道。
“哪里？哪里？”秋澄赶紧看了过去，路边有几个几人抱的大树，至于是不是核桃树，秋澄并不认识。便问道：“哪个是啊？”
“就那些啊，这个、这个，都是核桃树。”陈然指着路边的树挨着说道。
“真的有一千年吗？”秋澄并不知道千年核桃树有多大，但如果真的是的，应该停下来拍照的。
“这些没有，这些估计五六百年吧。”陈然没好气地说道，“不过加查有千年核桃树，产的核桃油很不错。”
“那咱们回去的时候买点吧。”
“现在不到时候呢，根本没卖的。听他们说，现在买到的都是外地核桃榨的油。”
“哦，跟内地一样，什么东西一做的好，立马就有假冒伪劣。”
车辆开过核桃林，便来到了加查县。陈然停车，秋澄去买几瓶水，上车的时候，还拿着两根冰棒。
“尝尝，当地的雪糕，我吃了一口，可好吃了。”秋澄递了一根给陈然。
陈然咬了一口，确实不错，至于和内地的相比，是否真的不错，陈然分不清楚，因为忘了内地冰棒什么味道了。
车辆并没往县城去，而是走旁边绕了过去，看到一排排整齐的桥墩，从深处的河谷直直地矗立了起来。
“真应该来西藏看看。”秋澄看着恢弘的施工场地感慨道：“在内地真感觉不到国家的投资有多大，来西藏来看到国家这些年的建设力度，真的变化很快。像这些，都是需要国家的投资，没钱根本不行。”
又接连穿过几个安静的村庄，便来到拉姆拉措景区的入口，检查了证件，才予以放行。
过了入口之后，道路两旁便出现了开阔的树林和草地，还有一条弯弯的小河流淌其间。
尽管风景很美，秋澄在二十分钟没看到景点之后还是有些耐不住性子，问道：“怎么还没到啊？”
“快了。”陈然早有准备地笑着：“再有二十分钟。”
“怎么还有这么远？不是已经进景区了吗？”秋澄有些莫名。
“你不要跟内地比，西藏很多景区大门跟景点相距就是很远，你像拉姆拉措，入口到景点至少有三十公里，开车至少要四十分钟的。”
“这么远？为什么不修近一点？”秋澄很是无语。
“入口在国道旁边啊，往里面人太少了，建里面怎么管理。”陈然已经习惯了这种情况，又指着道路旁边一大片帐篷营地说道：“你猜猜干什么的。”
秋澄放眼看去，至少有百十个帐篷，而且这片营地往前还有一片更大的营地。此刻营地里只有三两个人在收拾着竹筐、杂物之类，其他看不出有没有人居住。
“不知道，干什么的？”秋澄摇摇头表示奇怪，为什么会出现这么多帐篷，难道有什么说法。
“挖虫草的。”陈然笑道：“这些都是藏族驻扎在这里挖虫草的，每年虫草季的时候过来，平常的时候还是回自己的家。你像这边的山，都分包给各个村了，你像这一片就是一个村，山上的虫草都是他们村的。”
往前走了一点，看到路边斜斜的山坡旁边停着很多辆摩托车，陈然便继续说道：“这些都是挖虫草的人的，人在山上挖虫草。”
秋澄抬头看了一眼山，坡度还是挺大的，长满了低矮的草和小树，此时也看不到一个挖虫草的人：“我怎么看不到？”
“挖虫草都是趴在那挖的，虫草可小了，之前我们几个也说去挖虫草，结果往地上一趴，发现根本就找不到。虫草虫子的部分都在地下，就草的部分露在外面，也就不到一厘米。单看虫草的时候感觉可好找，可一低头才发现，地上到处都是黑色的草叶枯枝乱木，想找到虫草难死了。你像他们有经验的，其实一天也就挖十来根。别说不让咱挖，就算让，也可难找了。”
“那怪不容易呢。”秋澄看着山上湿漉漉的青草，想着全身趴在上面，肯定也十分不舒服。
“但有钱啊。”陈然白了秋澄一样，说道：“你像这边的虫草，一般的五十一根，一天十根就是五百块钱。家里要是人多了，可厉害了。有些家庭，到虫草季的时候，小孩都请假回家挖虫草，上学？上学哪有挖虫草挣钱。”
“哇，我要是有这一片山是不是就发了？”秋澄弯弯着眼看着旁边的山，想象到处是虫草的样子。
“要不你嫁到这边？”陈然没好气地说道，“我问问有没小哥哥想要你的，把你卖了吧。”
“啊，你又想把我卖了啊！你是不是一直嫌弃我？不是想把我丢下来，就是想把我卖了。”秋澄跺着脚，尖叫着。
“谁说要把你卖了啊，是你想留下来的好不好。”
“不是你刚才说把我卖了吗？现在又不承认了！”秋澄扯着嗓子，冲陈然的耳朵喊。
“我把你卖给我行吧？”陈然很快败下阵来，“你要多少钱？”
“我要好多钱，能买下一片山，山上都是虫草。”秋澄挥舞着双手，比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