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执着

城外军饷之事因为林相的出现，不得不被搁置。
甄木奉虽然不服，却也不能当着林陆的面强行搜他父亲的轿子。
何况林甫身边有众多便衣护卫。
回到舒适的卧室，一切好像都已经平息下来。
唯一奇怪的地方是贾贝贝的桌上有四份茶点，当然她的周围也还有三个人。
沈夫人一定是看大家脸色不好，认为他们四个还有什么没聊完的私事需要解决，因此她体贴的把众人安排在贝贝的房间。
而且出去时贴心的带上了梨花木雕的门。
“快点吃哦，凉了会影响口感。”她走前指着桃花酥对孩子们说。
“好的沈夫人。”贾贝贝机灵的点了一下头，心里却很明白，这样的场合大家都没有一点胃口。
沈好走到甄木奉身边猛地抽走他手里的佩剑，贝贝投过去一道目光——“干得漂亮。”
也许少了武器就不容易打起来一些，看来沈好和她的想法是一样的。
“够了，一直沉默也不是办法。”甄木奉站起来，一条腿搭在凳子上，“这件事是林甫做的，你们得认。”
一旁的沈好显然不满于甄木奉的发言，她反驳道：“你们并没有查马车内的物品，光凭猜测不能定罪。”
“是的，我们只是看到了车辙的不寻常之处，或许载着的是武器？或许是林家的私产？这样就下结论还太早。”贝贝点头。
她把目光投向林公子。他背手起身，转过身去，开口：“父亲不会做盗军饷这种事。他从来不是贪财之人。朝廷水很深，有一些动机......不是我们可以猜透的。”从他的眼神里众人好像能看到一些顾虑。
“所以就听之任之？我父亲还在牢里蹲着。猜不透，所以就不猜了是吗？”
“因为一箱军饷就罢黜户部尚书你就不觉的荒唐吗？”林陆正视甄木奉，眉间微蹙，质问起来，“你自己想想吧。”
“真到你手握证据准备翻案那一天，我也不会阻挠你。”他认真的神情贝贝第一次见，那白皙的脸上不知道参杂着无奈还是落寞。
甄木奉拿回被沈好夺走的佩剑，甩下“有你这一句就好。”便快步离开了。
......
“你怕真相吗？”贾贝贝拿来一块桃花酥，递给沈好一块，咀嚼着问林陆。
他坐下来，替甄木奉把之前踩脏的凳子擦拭干净。
“不算怕，有些时候光靠猜也能知道的差不多，但甄木奉这小子就喜欢拨开来看个真切。”
他的眼里好像还有好多他们不知道的事:“这样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勇气也算世间少有。”
这时沈好眉间的愁云才算舒展开来，默默吃着桃花酥没有说话。
...
吃的差不多了，贾贝贝听见沈好劝林陆留宿下来，明日好在一起商量对策。
“这事不是完了吗，还有什么可商量的。”走在府内的小道上，贾小姐问林陆。
她还没吃饱，便想去厨房取吃的，顺便带林陆回房。
“沈好的少女心思，你应该比我懂。”见她还是一副云里雾里的表情，林陆再解释道，“她无非是担心甄木奉。”
“哦。”她发出一声并不聪明的长叹。
‘真是劳烦林公子了，还给我解释这种东西。想来我一定是今天出去紧张坏了，脑子不像平常。’她暗自懊恼。
月亮挂在树梢头，安安静静。
......
......
拜托柳老爷制造买卖避孕套的事情已经过去有些时日了。
今天一早，他就派人来给贾贝贝送账目。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这账纸的外面包着一个红壳子还写了个“囍”字。
送东西的伙计小小瘦瘦的，皮肤黝黑，看上去就精明能干。
他见到她先是一番辞藻浮夸的恭喜，然后说起自己工作的趣事。
“都城周边的青楼都是我去说的，有些家好说话，一下就订下了长期合作。”他邀功似得朝她凑近了一点。
“大小啦，款式啦，我们都有在做。你是不知道，这东西用大肠和羊肠用起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有些客户可挑咧。”
“慢慢的整个都城都谈的下的，您放心。不过有一家叫风月楼的，硬说自己赚的不多，买不起我们的东西。”
“我看这家青楼地方是偏一些，客人还是很多的。生意明明蛮好，这点钱都不出，迟早关门。”他一面咒着青楼关门，一面小心翼翼的看着贾小姐的脸色，“不过，我们柳老板说贾小姐饱读商贾之术，对经商很有手段。我看，要是贾小姐出马，这家肯定谈的下来。”
原来如此，如此殷勤的大清早过来原来是有求于她。‘罢了，本来就是我自己的生意，当了这么久甩手掌柜也有点说不过去。’她心想着，嘴上答应到:
“行吧，我去谈谈看。”
说完，就让他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