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小马

《父母爱情》正式杀青的时候，也赶上《战长沙》的播出。
明明是比《倾世琉璃》早拍完近一个月时间，却在人家播完了才开始上映，白燃听孔笙他们说是为了等央视电视剧频道排期。
电视剧一经播出，在花瓣网上拿下了9.3分的高分，算是今年到目前为止评分最高的电视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收视率却并没有因为高口碑而大爆，只是不温不火地维持在0.9%左右，让对这部寄予厚望的霍文轩和杨资都有些失望。
好在剧集口碑确实是好，两人也算有了能拿得出手的代表作，杨资在电话里先是唉声叹气地感慨了一下收视率，又美滋滋地说起了最近不少剧本开始递到手上，她也算因此证明了自己的演技。
白燃倒是不羡慕，他也进组了。
这事也让他有些没想到，抱了半天孔笙大腿，头一个正经八百演的却是另一个导演的戏。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不是他契而不舍地抱孔笙大腿，又怎么可能认识梅庭，进而有机会来到金陵──
成为一名光荣的盲人按摩师……
位于金陵GL区的某家盲人学校里，白燃在这里见到了饰演王大夫的郭笑东，见到了饰演沙复明的秦浩，如果再加上饰演小马的他，那三个男主就算是凑齐了。
这俩都是楼烨的御用爱将，本来还有个贾红生，不过那位自己把自己作死了，现在楼烨最“爱”的那位，应该就是脸型棱角分明线条硬朗的秦浩。
不知道为什么，白燃初次见到秦浩，不自觉地浑身一冷，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不要跟他去爬山！
应楼烨的要求，剧组里一帮演员真真就在这所盲人学校里学了十多天的按摩，直到白燃恍惚间觉得自己未来甚至能靠这门手艺赚钱了，楼烨才带着他们匆匆开始拍摄。
直到那时白燃才知道原来一直在教他们盲人推拿的按摩师们同样都是演员——盲人按摩师演盲人按摩师，每一个都是本色出演。
这天金陵城里下起了小雨，小马也来到了沙宗琪推拿馆。
这个男孩岁数不大，帅气的脸上总是空洞抑郁着，小时候的一场车祸让他再也看不到一丝光亮，他试过自杀，但没成功，后来终于认命般进了盲校，学习了推拿。
毕业后小马被推荐到了沙宗琪推拿馆，那时他还不知道，他的命运，就是在那里转变了。
白燃穿着灰色背心，坐在员工宿舍的下铺床上，屋子里很热闹，咸湿好色的张一光挨着屋子打着快板，逗弄小姑娘们。
临睡觉前，刚洗完澡的小孔进了屋，她是小马上铺王大夫的女朋友，长得并不漂亮，可声音软糯很好听，她是给王大夫送棒棒糖吃的。
把糖递给王大夫，小孔径直坐到小马的床边倚靠着爬下来的王大夫，张一光在对面逗趣，“说‘哥哥嫂子光着身子拥抱’打一成语，哪四个字？”
面对这种流氓话题，小孔展现出一丝娇羞，小马听着笑的很开心，直到——他闻到了一股味道。
那是嫂子身上的气味。
嫂子刚洗了头，湿漉漉的，香波还残留在头发上，在这一瞬间，嫂子一下子就香了，小马被嫂子的气味笼罩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嫂子真好闻呐。
这时张一光说出了答案“凶多吉少”，大家开始笑，小马也跟着笑，小孔开始转移目标，就说小马“坏”，小马笑的更开心了，他说：“我不坏，嫂子。”
“要死了小马，我一直以为你老实，你最坏了，你比坏还坏。”
两人开始打闹，旁边还有推波助澜的，王大夫很惊慌，他想阻止，可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
在演这场戏之前，楼烨对白燃说过，小孔是打开小马心中欲望的一把钥匙，是他的红苹果。
在摄影师曾建那台手持摄像机的画面里，白燃，不哦，小马，他开始慌乱，他在打闹中扑倒了小孔，嘴里不住呢喃着“嫂子”，他那双曾经用碎瓷碗抹脖自戕的手不自觉地摸向了小孔的胸口，他的脸贴在那里，浑身像要爆炸一样。
小孔开始挣扎，她说：“我不是嫂子，我是小孔。”
可小马不听，他认定了这就是“嫂子”，周围的盲人们还在周围起哄，他们看不到这一切，看不到小马趴在嫂子身上坚定地说：“你不是小孔，你就是嫂子。”
直到大家意识到不对劲，声音停止了，盲人对于声音最为敏感，小马离开了嫂子身上，小孔慢慢坐起来，整理好凌乱的头发，投入到王大夫怀里，另一只手在和小马纠缠后，才勉强抽出。
小马的玩具在桌上发出响声，小马手捧嫂子遗留下的毛巾，深闻一下。
“停！好！”
楼烨满意地点点头，这场戏最让他担心的就是白燃，可没想到白燃的状态这么好，在和饰演小孔的张蕾演对手戏时，不但没被压住，反而完全领悟了他的意思，把一个情欲被点燃的青年演绎了出来。
导演喊卡之后，白燃默默揉了揉眼，演小孔的张蕾现实中就是个盲人，白燃还挺佩服这个女孩，大家都是第一次演电影，可张蕾从没有过紧张的情绪，她好像就是在演她自己一样，轻松写意，这点让白燃很羡慕。
即便脑海里有一个固定的成片效果，可白燃却不想按部就班的模仿脑海里天启来的那个青年，这点白燃想的很清楚，对于演技，他也有自己的执着。
在沙宗琪推拿馆里，最漂亮的都红喜欢上了年轻的小马，可小马不喜欢她，他喜欢的是妓-女小蛮，而小蛮呢，也喜欢他。
由于与饰演小蛮的蓝璐有大段床戏，一开始白燃还有些不好意思，倒是让蓝璐嘲笑了好久。
蓝璐演过不少不让上映的所谓“禁片”，这点倒符合楼烨挑演员的口味，与那些女明星比，蓝璐不算太漂亮的那种，却散发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白燃，如果你长得没这么帅，没准我就假戏真做，把你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