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厉苍天的历史

“这就是你所谓的以不变，应万变？”叶青天远远的跟在后面。
“小妮子冰雪聪明，她不过是在怀疑，她在试探你，千万不能上当，相信我，这是最佳策略。”叶苍天言之切切。
“什么以不变应万变，说穿了就是死不认账，还用你教？”不大功夫，叶青天已经跨入女学员的宿舍区，气氛渐渐变得古怪，众目睽睽下，他硬着头皮钻入苏莉的宿舍。
宿舍内的摆设没什么变动，一切都恢复了原状，包括晾在外面的内衣。
苏莉面红耳赤的教训道：“还看不够？赶快补习！”
叶青天生硬地说道：“我自己看书就行。”
苏莉早就料到会是如此，说道：“那就自己看书吧，书都放在桌子上了。”
无语，低头，叶青天狂看课本。
灵术贯穿人类的文明，与政治、战争相依相存，一旦深入其中，叶青天发现，灵术概论这门课程并不是想象中的无聊，尤其是叶苍天插入的注释，更是见解独到。
远古的君主全部是能力非凡的大灵王，在民众的心目中，他们是神灵的化身，在那个时候，大灵王们为了巩固统治，编造出关于灵术史上最大的谎言，灵术是少数人与生俱来的能力。
谎言终究会被揭穿，七千年前，灵术迎来发展的黄金时期，形形色色的灵术涌现出来，百家争鸣，不过此时的灵术也被打上了贵族阶层的烙印，平民无权修炼。
不到三百年的时光，灵术再次摇身一变，成为帝王的专属，与最初不同的是，君主不再是大灵王，大灵王成为效力于君主的臣子。
随后，各大派系逐渐形成垄断，逐渐衍生出宗教的形式，灵术的影响达到巅峰，步入灵术史上最黑暗的时期。在这个时期，女人修炼灵术被认为是对神灵的侮辱，将被处以极刑的，平民若是偷偷修炼灵术，不但自身难保，教他的人也难逃一死。
三千年前，冷漠荒原诞生了一位身世如迷的大灵王主。
大灵王主率领铁骑横征龙天大陆，缔造出史上疆域最辽阔的帝国，同时也将四分之三的龙天大陆笼罩在恐慌、血腥和贫穷之中。在他征服过的疆域，很多年的时光里，只能听得见婴儿的啼哭，只能看得见寡妇的眼泪。
教材中对大灵王主的信息记载不多，既没有出生的年月，也没有死去的时间，出身、来历，统统没有记载，连最起码的名字都没有，唯有一次次触目惊心，让人头皮发麻的战争。然而这些已经足够了，足够将大灵王主的一生描绘出来，他的人生就是一部战争史，并且是一部残缺不全的历史，在教材上，找不到大灵王主消失的记录，仿佛突然间就人间蒸发。
教材里将叶苍天说成是以侵略作为职业，横征暴敛、残暴不仁的暴君，他的离去，对于龙天大陆，对于所有的人，都是件值得庆幸的事。
“污蔑！这是彻头彻尾的污蔑。”叶苍天不能接受这样的事实。
叶青天默然，他了解自己的伙伴，叶苍天不想做个暴君，他只是在追逐战斗，这份执着历经三千年也不曾改变，然而，历史也绝非杜撰。
“关于大灵王主的历史，我询问过导师，他的评价是功过参半。”苏莉留意到叶青天在这段历史停留了很久。
“这是为什么？”叶青天很希望她能说出让叶苍天好受些的内容。
“历史上的大灵王主无疑是个暴君，从他的征战就能知道，他发动过无数次战争，却从未制定过哪怕一条富国强民的政策，所以在他消失以后，由他缔造的帝国很快就被颠覆。不过从现在的观点来看，即使算上由他造成的战乱时代，也不过区区三百年的时光，他造成的影响却是久远的。在他诞生的年代，灵术正处于最阴暗的时期，宗教的权势已经步入极端，这种现状迫切需要改变。他发动的战争摧毁宗教势力，换句话说，他颠覆了宗教统治龙天大陆的时代。”苏莉客观地转述。
“你的意思是，勿论大灵王主本身的意愿，他为龙天大陆干了件好事？”叶青天概括了一下，主要是说给叶苍天听的。
“可以这么说，正是由于大灵王主颠覆了宗教势力，今天才有遍布各地的院校，无论平民或者贵族，男人或者女人，都有机会修炼灵术，我和你都是受益者。不仅如此，大灵王主还改变了灵术的认知，如今，谁都知道灵术是一种竞技，认可世上没有最强的灵术，只有最强的灵师。可是在大灵王主出现以前，所有宗派都宣称自家才是正宗，才是最强，大灵王主粉碎了他们的谎言。”苏莉一本正经的开始辅导。
“你听说过神域吗？”辅导结束以前，苏莉突然转变话题。
“听说过，他们似乎在找那个神秘的学员。”叶青天调侃。
“你并不清楚神域是什么，不然，你绝不可能无动于衷。神域独立世外，却是凌驾一切组织，包括国家在内。他们在整个龙天大陆挑选人才，符合他们要求的人，每年都不超过十个。无论什么职业，前往神域修炼都是至高的荣耀，即使中途惨遭淘汰，也绝对谈不上耻辱，通过训练的人则能留在神域，成为神域的战士，无论神秘的学员是谁，都不该错过这种机会。”苏莉用心良苦地提醒。
从女生宿舍归来，叶苍天心情格外沉重。
“反正你目前找不到合适的武器，劈柴先停一停，从明天起，你的修炼再加上一项，日行一善。”叶苍天的决定令人欲哭无泪。
“你的确让一些人尝了苦头，不过这并非你的本意，我们只能做自己的事，功过是非，留给别人去评说，事情都过去了三千年，你何必太在意呢？”于公于私，叶青天都不能任他胡来。
“我不想作孽，难道就不是作孽？很少有君主能知道世人对他的客观评价，既然我知道了，就不能无动于衷。”叶苍天突然固执起来。
“你要补偿过失？这不公平，你前世作的孽，干吗要我偿还？我招谁惹谁了？况且，你掠夺了四分之三个龙天大陆，我可偿还不起。”叶青天自觉失言，立即收声。
“我掠夺了四分之三个龙天大陆？这才是你的真实想法。你似乎没有意识到，我们是一个整体，我的能力亦即是你的能力，我欠下的债就是你的债。况且，我让你日行一善，也不是为了还债，人不死，账不烂，我都死掉三千多年，什么账都该烂掉了，我是不想让你重蹈覆辙。”叶苍天语重心长。
“放心，我不会和你一样的，你以为谁都有资格成为暴君？”叶青天暗自好笑。
“你认为当我第一次戴上面具就想驱逐外敌，就想建立起庞大的帝国，就想征伐大陆？我的能力是在征战中不断成长的，天策铁骑跨碎熊山防线的时候，你想象不到我将矛头指向了谁！这些陈年往事，不提也罢，终有一天，你将会变得强大起来，我只是希望，你的崛起带给龙天大陆的不是灾难。”叶苍天的情绪有些激动。
“熊山防线？好像是你的最后一战。”叶青天想起了教材的记载。
“权且当它是吧。”叶苍天不愿提及往事。
“那也不用日行一善呀，行善机会不是随时都有，何况我还要训练，还要赚钱，不然哪来的钱供你挥霍。”叶青天叫苦。
“日行一善的确勉强，何况你还在学院里。这样好了，今后凡是有帮助人的机会，你都不能退缩，我来监督你。”叶苍天不等叶青天拒绝，继续说道：“还有神域的事，从现在起，你必须时刻警惕，你之前的做法是对的，尽量保持低调，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就是面具灵师，即使对苏莉也要保密，我会协助你的。”
“你和神域有过节？”叶青天隐约听出些端倪，虽然对伙伴从前的仇家有心理准备，不过，第一个撞上的就是神域这种程度的仇家，实在令人无语。
“不能说是过节，你只需要知道，神域的人是你目前必须规避的，这就够了。”叶苍天闪烁其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