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世界

天上没有阳光，也没有云层，昏暗的像快要下雨的阴天。
张小显站在平原上举目四望，无边的草地根本没有尽头，至少在可见的天地尽头还是一线的灰暗。
平原上也没有风，但脚边半人高的茅草却一顺水的朝一边倒去，几秒后又倒向另一边，张小显看了几分钟，这些茅草似乎一直在做着重复的机械式运动。
这就是云薇的意识空间吗？
张小显吸了口气，随便选了个方向向前走去。
在意识的空间里，并没有方向，也就是说，不管走哪个方向结果都是一样的，都会走入目标意识的核心区。
不知走了多久，连张小显都觉得累了，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如果觉得累，那一定是走了很远很远的路。
他抬头看看天空，似乎没什么变化，天空昏暗却透明，像一个没有底的黑洞，看久了还会觉得头晕。
在意识空间里，时间也是混乱的。
毕竟这里是主观意识区，不归现实世界的客观规律管。
张小显歇了会，继续朝前走去。
如此反复，在第七次休息之后，周围的环境终于有了些变化。
茅草变少了！
在半人高的茅草丛里，偶尔会有一条细细窄窄的印子，张小显蹲下去看了会，觉得这应该是人的脚印。
随着张小显不断朝前走，这种印子越来越多，也越来越凌乱。
终于，张小显停下了脚步。
在他的眼前，终于出现了熟悉的东西。
一个村庄。
石制的房屋大小不一却错落有致，整齐的沿路而建，道路也是石板铺成，平整的像是工程机械压过，紧邻道路的是一条半露天式的引水渠。
让张小显疑惑的不是这些建筑，而是街道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远近不等，大小不一。
这些尸体都穿着风格相同，但款式各异的衣服，结合她们死亡时的姿势和街道上摆放的物品可以推断出，她们很有可能是生活在这里的居民。
张小显走上前，壮着胆子将一具尸体翻了过来。
这具尸体的脸上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生前似乎还很高兴，她张着嘴在笑，只是没有一点笑意，僵硬的脸上只有脸皮做了一个“笑”的动作。
尸体翻过来的时候张小显吓了一跳。
“云薇！”
张小显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想了想又上去确认一遍，接着他又重新看了几具尸体的脸。
起初的诧异已经平复了，张小显突然醒悟，如果不是云薇才奇怪，可奇怪的是，为什么这些云薇都穿着不同的衣服，打扮也不同。
在确认都是云薇之后，张小显边想边继续向街道的前方走去。
这条街很长，且蜿蜒曲折。
张小显发现一路上都有这样的尸体，有建筑的地方明显要比没有建筑的地方尸体更多。
这让张小显有了一个荒诞的猜测，难到这些尸体原先都是这里的居民？
不知不觉中，张小显已经走了不少的路，街道两边的房屋也越发稀疏，直至什么都没有了后，张小显才发觉，自己似乎已经离开了村庄。
并且他还有一个发现，自己走到现在，一直在朝上走。
只是这种上升不明显，之前也被村庄里的情况吸引了注意力，并没有注意。
现在离开了村庄，而且这种向上的坡度也开始大了起来，终于引起了张小显的警觉。
平原的大地上，根本没有山，既然没有山，又怎么会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