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虬髯老贼，脸皮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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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房宫外。
直道旁，火光烈烈，巨大的篝火燃烧着。
大秦百官与一众公子仍待在此地，前者渐渐被后者同化，全都是生无可恋的神情。
陛下还没有来！
虽有篝火取暖，但大秦百官只认为下午就能见完陛下，回到咸阳城，所以衣装极少，如今却在阴寒的秋风中瑟瑟发抖，刺骨寒冷，似是昭示着什么。
而在篝火旁，顿若、李斯、冯去疾，三人呈三角而坐，百官聚集于此。
相比于陛下未到，顿若的棋力更让他们绝望。
此刻，顿若身前摆放有两幅棋盘，一曰弈（围棋），二曰六博（象棋）。
在后世，象棋中央虽写有楚汉相争，将帅意为项羽与刘邦之争，但早在春秋战国，象棋便已诞生。
顿若一手执黑子与李斯对弈，一手执枭（車）向冯去疾发难。
顿若从午向百官通告陛下之令后，他便未曾离去，因为只有他在此地，才能震慑住百官，让百官不得踏入阿房宫一步。
下午开始，顿若便与百官弈棋，败尽朝堂，无一败绩。
百官中最接近战胜顿若者，唯有卿蒙毅，惜败于最后一子之卒，万分可惜。
此刻，百官立于棋盘前，观棋不语，默默给两位丞相加油打气，再败下去，百官这脸，也就丢完了。
蒙毅凝重站在一旁，面色难看，局势万分的不妙。
顿若一脸阴笑，仍有余力将百官神情尽收眼底。
随着顿若滚車，直入底营，右丞相冯去疾嘴唇微微哆嗦了一下，他向死而生的一招绝地翻盘之棋，被顿若看穿了啊。
冯去疾执子跳马，横七竖六，然而越发老迈的身躯似乎不堪承重，落子时，身形向前一栽，发出哎呀声。
“右丞，小心啊。”
百官大急，扶起冯去疾时，交错的棋盘已被毁得混乱不堪，不辨棋位。
冯去疾人老脸厚，看不出任何神情，朝顿若拱拱手，“顿大人，这局既已毁去，天之意，就算平局吧。”
顿若笑吟吟的，看向一旁苦思的李斯，“李大人，想得如何了？”
李斯苦苦盯着蛟龙盘的死局，手中白子顿时如天女散花，扔入棋盘，道：“算平局吧，我心思繁乱，棋力发挥不出一二。”
他之白子棋势，再走五步，必输无疑。
“是极！”
冯去疾缓缓点头，二哥不笑大哥。
“丞相老当益壮矣。”
“今日之奕，可为千古佳话。”
百官涨红了脸，仍然没脸没皮的夸张着，他们不能输，至少不能输给顿若。
虽然，他们已经输了。
顿若无声看向百官，这群臭不要脸的。
虬髯老贼，脸皮厚至如斯啊。
“呵呵...”
顿若笑着，笑得百官兜不住脸。
“两位大人，输了就输了，何必找诸多借口，只会让顿某瞧不起两位大人。”
顿若撕破两人脸皮道，继续装啊。
“顿大人，冯大人，李大人哪里输了，只是不愿再与你对弈。”
“是极，你在...”
百官当即仗义出言，李斯郝然跳向远方，冯去疾眼观鼻，鼻观心。
顿若笑着看向出言百官，百官顿时闭嘴。
顿若道：“我之棋力远不如陛下多矣，两位大人输了也是应当。”
百官心底暗骂顿若臭不要脸，此话一出，他们顿时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们当然不能与陛下相比，不然还想不想活了！
李斯道:“如今正值深夜，陛下何时会来？”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