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想开了

医生被季霆渊让人送走了，季霆渊守在文笙的病床边，整整守了一夜。
翌日，文笙的烧退了，她的情绪似乎也在一瞬间平复下来，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甚至在对着季霆渊的时候，脸上都会偶尔露出些笑意。
“谢谢你照顾我。”文笙乖乖地跟季霆渊道歉，眼睛里一片澄澈。
季霆渊简直受宠若惊，他甚至伸出手去摸她的额头，反复确认她有没有再发烧。
“你……你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季霆渊问她，其实有点怀疑她是不是烧坏了脑子。
文笙却对他虚弱一笑，那样子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季霆渊的心脏狠狠抽痛了一下。
“我没事了，我觉得你说得对。”文笙边说还边点头，“我必须要自己振作起来，只有我过得好，我爸妈才会真正替我开心，我妈的身体也会早点康复。”
听她这么说，季霆渊愣了愣，这才明白她突然转变态度的原因。
并不是烧坏了脑子，反而是想开了。
“你真这么想？”季霆渊之前都联系好了心理医生，准备给文笙做一次心理开解，却没想到文笙自己就把情绪调节到位了。
“当然，你不希望我这么想吗？”文笙看向季霆渊，语气有点轻。
“当然没有，你能想开的话就最好了！只要你愿意，我会永远支持你，做你的后盾。”季霆渊欣喜若狂，又问：“那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生气？”文笙似乎有些惊讶的样子。
“你不气我之前瞒着不告诉你妈妈生病的事吗？不气我昨天对你动手？”
这次，文笙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季霆渊有些惴惴不安的时候，她终于开口了：“我生气，但我更生自己的气，我知道这一切其实跟你没多大关系，你还帮了我很多。”
向老天发誓，季霆渊之前绝对没想过文笙会这样体贴，他都做好了文笙要继续跟他闹别扭的准备了，突然听到了这么贴心的话，他感觉自己一颗心都被泡进了蜜罐里，整个人都甜滋滋的，有点飘。
“之前是我错了，如果可以，我想我们接下来还是好好相处。这样，等到之后协议结束，我们也能好聚好散。”文笙又道。
季霆渊已经很久没有听到那份协议了，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有些不太情愿地说：“你还记得那份协议呢？”
“当然，你之前说，只要我给你生个孩子，协议自动取消。但我没能给你生，所以协议只能继续，算起来，我们协议的时间也只剩下两年多了，我想继续完成它，可以吗？”
如果换了以前，季霆渊绝对要发火，甚至逼迫文笙忘掉那个协议，强迫她留在自己身边。
可现在，文笙好声好气地跟他商量，脸上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笑容，这让季霆渊实在火不起来，好像发脾气也会伤着她似的。
他沉默下来，一时没有说话。
文笙就静静地看着他，情绪淡淡的，笑容也是淡淡的。
她把选择权交给季霆渊，让他来做主，这协议是要继续还是结束。
继续的话，她在剩下的两年多时间里，会好好扮演自己的角色，成为他最默契的女伴，不会再跟他发起抗争，甚至配合他的所有需求。而如果协议结束，她誓死都要捍卫自己的自由和尊严，除非季霆渊放过她，否则她绝对不会停止反抗。
季霆渊深呼吸一口气，从文笙的眼里看出坚决，最终还是道：“我答应你，但是……”
文笙没有心急，依然平静地看着他，仿佛在等他提要求。
“但是，”季霆渊吞了吞口水，“如果协议结束你还没有爱上我，你能不能给我公平追求你的权利？”
文笙惊讶地望着他。
“我知道，我之前的手段可能有些偏激，给你带去了很多伤害，那是因为之前一直没有人教我怎么正确去爱一个人。我们俩经历过这么多事，我也彻底想通了，我不想让你离开我，所以只要能让我跟你在一起，我愿意去学着好好爱一个人。”
文笙听完季霆渊的话，心里只觉得无比讽刺，哀莫大于心死，她跟季霆渊纠缠了这么久，越发觉得他不适合自己，要她等季霆渊成熟？
不好意思，她还没有这么大的耐心，她也不是什么圣母，能够凭着轻飘飘的几句话，就忘记季霆渊给她带去的伤痛。
之所以转变态度，不过是为了麻痹季霆渊，安静蛰伏，好为自己以后逃脱季霆渊身边做准备。
昨晚的事让文笙大受刺激，她也彻底想清楚了，只有自己变强，旁人才欺负不到自己头上来，不过是季霆渊还是季远之，甚至是韩媛媛，她都要一个一个去跟他们讨回这笔账！
“我答应你。”文笙心中冷笑不止，表情却很淡然。“两年后，或许真的会有其他事情发生也不一定。”
季霆渊重重松了一口气。
文笙提出协议内容这件事，也打消了季霆渊对文笙的怀疑，她还是想要离开自己的，但不管怎么样，文笙都愿意给自己时间和机会，这让他觉得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个地步。
“我有点饿，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饭吧。”文笙跟他谈完之后，就掀开被子准备下床，继续履行承诺给季霆渊准备三餐。
季霆渊连忙扶住了她，又把她重新塞回被子里。
“生病还没好呢，自己做什么饭，肚子饿了我让下人去做，你不用做这些。”季霆渊对她道。
文笙皱了皱眉，有些犹豫：“可是之前……”
“之前是之前，你不是想去见你爸妈吗？等你想去了直接告诉我，我带你过去就好了，不用再做那些来讨好我。不过……”季霆渊想起文笙给自己做菜的模样，又有些馋：“如果你自己想做，当然也可以偶尔下厨，就当做是放松活动。”
这口是心非的答案，让文笙越发肯定季霆渊根本不是真心爱她，只不过是因为从小缺爱，所以对自己拥有的东西不肯轻易放手，尤其……还是从季远之手里抢来的。
“好。”文笙照例乖乖巧巧地答了，又故作烦恼地说：“可是如果不做饭，我一个人在家里可能会很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