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拦着

“花灯？”落子语正在收拾东西的手一顿，疑惑道：“很好看吗？”
琥珀坐在她的对面，连连点头说道：“可热闹了，那街道上全是人，我还没见过那么多人聚在一起呢。”
余繁锦从里屋走出来，听到她们在说这个，愣了一下，“你们没去过？”
两人皆是顿了一顿。
落子语回眸看向他，说道：“道长这是伤好了？”
余繁锦笑笑说：“托你的福。”
他还不能活动太久，便走到桌子旁坐下，自从他来到这个小屋里，其余几人都对他有几分排斥，余繁锦像是没有注意到一般，仰头笑笑，融入她们说：“人间办花灯的习俗有好几年了，多数是夜间的时候最热闹。”
琥珀听闻，便同落子语说道：“那我们晚上去？晚上能看到的灯多。”
落子语沉思了一会儿，对上琥珀那张兴奋的脸蛋，略微嫌弃地扭头带过，“几盏破灯有什么好看的。”
她的语气平淡，也确实不怎么感兴趣的样子，扭头继续去收拾自己的东西，余繁锦在一旁，看着她将桌上的碗筷都撂起来，搬到了水槽里，落子语将水注入木盆中，拿着块白布慢慢地洗了起来。
琥珀略微不满地说道：“切，一天到晚都这么正经，你偶尔也得知道点乐趣啊……”
落子语并没有理她，琥珀自觉没趣，慢悠悠地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余繁锦跟她两人，背对着他正在洗碗的某人，动作慢慢停了下来，姑娘微微侧过头，窗外的光线透露进来，映着她的轮廓更为柔和，“道长……”
余繁锦坐直了身子，应道：“嗯？”
落子语放下手里的碗筷，扭头看向他，她不笑的时候，总透着一股子冰寒，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你什么时候下山？”
余繁锦的表情霎时有些尴尬。
他在这儿白吃白喝了几日，说实在的自己也觉得应当是招人烦的，但因为落子语一直没有说这件事，身体的伤口也未完全好起来，余繁锦便将它抛之脑后了。
“明日。”余繁锦单手压在桌子上，说道，“明日一早，我同你一行下山去吧。”
落子语沉默片刻，觉得这样也行，便点点头，答应说：“好。”
余繁锦这会儿想起来还觉得有点羞耻，他怎么会认为这个姑娘会一直留到他伤好了？本来就是对方突发善心，自己才能留宿在这里，或许是因为她给自己的感觉太亲切了吧，以至于产生这样一种错觉。
同他说完话，对方又开始忙碌起来。
他在原地沉默了片刻，也没有想要走开。没有什么别的事好做，便偷偷的抬眼，看上对方的背影。
仿佛现场就只有他一个人觉得有几分不自在，余繁锦在原地坐了一会儿，没事便开始找话题。
“方才，我听说她要去花灯会。那儿可好玩了。你真的不去吗？”
落子语专心致志地洗着自己的碗，一边洗一边回答道：“没什么兴趣。”
这姑娘实在是太高冷了。
余繁锦尬笑了两声，好在他也不太懂读空气，便继续说道：“你是不是从来没有去过？我有几回去见了花灯会，里头的人很多，很热闹。有许多好玩的地方呢。”
“与我有什么关系？”落子语洗完了碗，将手里的盆一个又一个的，放回了原本的木盆里面，她将手上的水珠一点一点擦了干净，扭头看向余繁锦，说道：“你若是感兴趣，就同琥珀一起去吧，她应该还没有走远。”
余繁锦盯着她看了片刻，“不对。”
落子语拧着眉头，接着他的话说，“哪里不对了？”
“你是不是害怕人多的地方？”
“我？”落子语嗤笑一声，扭头打算离开，说道：“胡言乱语。”
然而她还没有走远，在经过余繁锦身边的时候，手腕却突然被人抓住了。脚下的动作一顿，回过头去，发现对方正仰头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