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等待

景历175年，初三
今日就是同周家约定好进行履行约定的三日之期。
李季特意起了个大早。
吃过早饭后，嘱咐下人搬了一套桌椅放在大门外。
然后端上一壶好茶，悠然的走了出去。
好家伙，这么多来看热闹的人啊。
眼前的热闹景象将他惊了一跳。
本以为自己已经起的够早，却没想到原本清净的小北街早已是人头攒动，老的少的，男的女的挤作一团好不热闹。
大多数人居然还带了桌椅板凳，沿着街道两旁一字摆开。
看来是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由于小北街的街尾是王爷府，百姓们担心犯了忌讳，所以只能在街口围观。
李季抱拳，微笑着遥遥一礼。
人群中传来熟悉的调侃声：“二公子，你认为周家父子今日会准时履约吗？”
开口之人正是珠宝店的谢老板。
县君晚宴上的那场押宝，让他们一桌都获利不少，几乎快抵上他小半年的收入。
在谢老板心中，李季可比供在庵堂之上财神爷还灵。
李季的场子他自然是要来凑个热闹的。
所以也就特意起了个大早，挤到了最前方。
“谢老板来得可够早啊。”李季招呼了一下，笑着回道：“哈哈，周老板这话说的，我信不过周家父子，难道还信不过县君大人吗？有他做保，想来周家也不敢作妖。”
人群里另一人反驳道：“我也相信周家不敢触犯县君大人的威仪。可是……”
那人顿了顿继续说道：“周家的布匹生意去年出了些许意外，据说向京都供给蜀锦的销路被州府的大布商抢夺。周家为了恢复销路，又是上下打点，又是压低价格。而且为了变现，还处理了城中不少的产业。现在的周家怕是……难哦！”
那人侃侃而谈，一脸惋惜的将周家困境道出。
李季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些消息。
虽然和周家父子不太待见，心中还是不免有些唏嘘。
不过感慨归感慨，但是他可不打算就此放过周家。
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李季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说道：“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周家如果真拿不出那么多现银，其实……用实物来抵债我也是不介意的。”
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样子，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李季虽然言语轻松，但是心中却多了个心眼，若是周家真如那人所言已经困难到如此地步，那许多事情倒也是能解释得通了。
怪不得当夜周家会狮子大开口，却不是单纯为了羞辱我。
更多的恐怕是想要赢得赌注，填补亏空吧。
只是如今赔了夫人又折兵，面子没了里子也没了，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
不过……想来在这锦城里，又挨着王爷别院，那周家只怕是没有那么大胆子吧。
“就怕是……”
那人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谢老板打断：“我说老张，你怎么老是替周家说话。要不咱们打个赌……就赌二公子能不能一个大子不少的从周家手里把钱掏出来。”
众人一听说又准备开赌，顿时来了兴趣，纷纷起哄。
“你……”老张指着谢老板，一张脸涨得通红。
转眼想到李季最近的种种作为，虽然没有什么惊天动地荡气回肠之处，但总能逢凶化险，迎难而解。
憋了半天后说道：“我又不傻，二公子虽然年少，但能力还是有目共睹的。不赌。”
拒绝得相当干脆。
谢老板心有不甘，又折身在人群里一番询问。
可是没人愿意接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