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猫戏鼠

什么鬼？老冯问。他还没转过劲儿来，粗声大气的。
王大龙调低了音量，飞快地说：撞我那个。
老冯一愣。随即一把将正在开门的王大龙拉进自己门内，问：看清了吗？
看清了。
你哪儿也别去，我现在就报警。
王大龙一把夺过老冯的手机：别！
咋？老冯不解地问。
这个人不是吴振宇。王大龙急促地说。
不是更好。老冯说：要是那孙子还不好办了呢！
听我的！千万别报警。王大龙把老冯的手机装进自己口袋：我暂时替你保管。你也尽量少出去。摄像监控的内存都给清空了，万一发生意外好留个证据。
老冯看他紧张的样子，却扑哧乐了，嘬着小茶壶说：看把你吓的。
他的话王大龙一时没理解，盯着老冯愣了五秒。
老冯拿出一种宠辱不惊的蛋定的风度说：我看你是被上次那事儿吓输了胆了。不知道的时候，是怕遭暗算；现在知道了，就这么个人，有啥好怕的。
王大龙恍然大悟：话真的得和懂的人说。这老冯，就一直没明白自己的意思。
反正你这次得听我的。王大龙再次安顿老冯，然后快步追嫌疑人而去。
鸭舌帽男根本没有走远，就避在一颗大树旁边看着老冯屋里两个人说话。
王大龙走到他面前，问：是不是吴振宇让你杀人灭口的？
鸭舌帽男斜视一眼，并不搭话。
王大龙上前去抓，鸭舌帽男怎么肯就犯，两个人过手，鸭舌帽男几招就打退了王大龙。
老冯在门里伸长了脖子看着，不禁骂道：我把你个没用的老东西。要是赵伟在，早抓住了。
对方这就要逃，王大龙自知追更追不上，急中生智，对鸭舌帽说：你跑也没用，我已经掌握了你抛尸的视频。
鸭舌帽男一愣。但还是快步退出二号巷，等王大龙追上去，鸭舌帽男连影子也看不见了。
王大龙悻悻地往回走。远远就瞥见老冯又端着小茶壶站在门前等他。
刚被骂做“搞笑侦探”，又亲眼目睹武力值太弱抓贼抓不到，看样子，是少不了被老冯贬低到泥土里去了。唉！
果然，老冯嗓门提高了八度，道貌岸然地说：年龄大了到底是不行。不过我看你这腿脚也不比我强多少。
是~王大龙勉强的应付着。
自从赵伟走了，光看见你挨揍了。老冯嘴有毒。
没他我也活了四十来岁了。王大龙不甘心地回怼。
那是，嘿嘿。就是让人打的有点费膏药，也没啥。老冯一本正经的地说。
懒得理你。
老冯说：认住就这个人，小心点没事儿。
王大龙嘿嘿笑笑。懒得再辩解。
这个晚上王大龙没回家，他猜鸭舌帽男一定会来找视频证据，旁边有老冯，怎么说多一个人都会安全些。
两人吃过拉面就一直无聊地看电视。缺了赵伟，牌都打不起来。看到12点，王大龙歪在沙发上，打起了呼噜。老冯却越看越精神。又两壶茶水下肚，少不了出去放点水。一出门他就看见侦探社的玻璃门里有手电光。屋里的人也显然看见了他，一道刷白的手电光直射老冯的眼睛。老冯赶紧朝自己屋里喊：大龙，快醒醒！你屋里进贼了！
王大龙从沙发上弹起来，冲出门。他看见了鸭舌帽男。老冯记得自己门边放着把扫帚，摸在手里。两个人左右堵住了侦探社的两扇门。这房子后墙没有窗，看这瓮中之鳖还能往哪逃。
鸭舌帽男摁灭了手电。借着萤弱的月光，继续在屋里翻找着。
我报警了！老冯朝里面大喝一声。
王大龙看着鸭舌帽男从自己的办公桌开始，一个抽屉一个抽屉的往地上倒，然后把U盘存储卡一类的小东西捡起来揣进腰包里。他低声对老冯说：老冯他把我的***也带上了。
老冯瞅了他一眼，说：有这种好东西你也不拿出来？偷走活该。
王大龙注视着鸭舌帽男，见他又打开了自己的文件柜，雪片儿一样的文件散落一地。王大龙站在门外跳着脚的骂：这孙子也太欺负人了。他翻那干嘛？我费老大劲儿才收拾出来的。
老冯又瞅了他一眼，说：手机给我，我报警。
不能报。王大龙坚持着说。
那你先看着点儿，我尿急。老冯把扫帚交到王大龙手上。
鸭舌帽男翻的差不多了，见门口只剩王大龙一个人拿着扫帚守着，不由得得意地抬起头来对着王大龙笑一笑。
不止王大龙，摄像头也看见了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