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天赐姻缘

自从知道小公主生病以后，小郡主一有空就去探望她，即使有时候不能当面见人。
她风光时收到的贺礼，只要是对身体好的，也都拿去送给小公主了。
见面三分情，小郡主去的次数多了，阿燎虽然依旧不热情，但每次都会给她开门。
一日，小郡主从外面回来，看见灵郡主在屋内等她，双眼通红，看来是痛哭过。
小郡主想不出会有什么事情能让灵郡主如此失态。
小郡主问她：“这是怎么了？”
灵郡主一开口，嗓子都哭哑了。她喝了口茶水润润喉，带着哭腔说道：“父亲今日下朝回来，告诉我圣上给将军指了婚，让他做驸马。”
小郡主为她擦泪，宽慰她：“你不要太难过，圣上的旨意，没有人可以违背。”
灵郡主抽抽涕涕：“我自己是难过，可我更为将军不值，我和将军相处了这些时日，知道他有建功立业的抱负，可一旦他成了驸马，一切心血就都白费了。本朝的王法，驸马不可带兵打仗，不可以手握实权。”
小郡主就默默听着。
灵郡主沉默了一会儿，说：“还有一件事，你不要怪我。”
小郡主听她语气低沉，就知道不是件好事，但她无所畏。
“好。”
灵郡主看了她一眼，继续说：“圣上还给王爷指定了一门婚事。”后面的话，灵郡主停顿了一会儿，才补充道：“圣上把我许给了王爷。”
见小郡主听完没反应，灵郡主问道：“你不怪我吗？”
小郡主说：“我有什么可怪你的呢，又不是你的安排。”
“可，这跟我父亲——”后面的话她没说出口，但两人都懂。
小郡主说：“我不但不怪你，还十分怜惜你。”
被理解的感觉让灵郡主忍不住又落泪了，她说：“我听说了那日王爷在你院中发了邪火，就明白他不是良人，更不会是一位好夫君。”
小郡主也觉得难过，却也只能往好了说：“你有家世，王爷他总要顾念几分。”
灵郡主冷笑一声，“不能嫁给将军，那嫁给谁都无所谓。”
小郡主忧心地看了她一眼。
灵郡主说道：“你放心，父母抚养子女长大不易，我是不会自寻短见的。而且，我知道将军也一定希望我能好好生活下去。”
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灵郡主她依然一心在为将军考虑。
“活着，就有机会。”小郡主忽然说出这样一句话。
灵郡主看着她，说：“还有一件事，各国求亲的使团觐见了圣上，圣上把安排和亲名单这件事交给了我父亲，你若是不愿意远嫁，我可以去求父亲把你从名单上划去。”
尚且不论老王爷是否答应，她有这份心意已经很难得，小郡主心里感念她的好意，只是心知此事没有回转的余地。
除去不幸早逝的、已经嫁人的，尚未长成的，适合和亲的人选也不多。
小郡主说：“我愿意远嫁。”
灵郡主看着她，两个人都沉默了。
过会儿，灵郡主说：“妹妹，我会恳求父亲，让你能嫁到好地方。”
小郡主心中有个早就想过的主意——她听小公主说过，塞外有个叫西朗的国家，离小郡主的家乡很近，小公主的外祖母就住在那里。
她下定了决心，对灵郡主说：“如果可以，姐姐，就让我嫁到西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