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雪夜杀人

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此时的北燕下起了雪，天气算不上特别的冷。
当然，这是针对往年来说的。
世人皆知，北燕苦寒，但要说最寒冷的，并不是那满天大雪和彻骨寒风，而是漫无边际的孤独和波诡云谲的人心。
和大乐不同，在这里，总有几个月是暗无天日的，为了适应环境，在这里生长的人变得极为的敏感，他们凭借着过人的感官可以在黑夜中行动自如。
这成就了无数的杀手，尤其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暗卫组织，他们崇尚枭图腾。
传说，当他们笑时，就是你命丧黄泉之时。
(这也太玄乎了吧，还不让人笑，难不成要把嘴捂上？)
所以人们常说，暗卫与铁骑可护北燕千秋万代。
此时的北燕，这两股势力都在一人的手里，他就是北燕战神黎央的义子——慕容黎。
他权倾朝野，只手遮天，冠皇姓，住皇宫，与皇帝同食共寝，至于皇位，那是唾手可得的东西，他偏偏不在乎。
当皇帝哪有捉弄人有趣。
传闻，他爱好广泛，包括：洗衣做饭，喂鸡遛狗，耕田织布，尤其是特别擅长养孩子，妥妥的家庭煮夫！
听到这儿，刚入嘴的茶水险些从口中喷出。
这个传闻实在是难以令人信服。一定是人们口口相传时出现了偏差，这分明说的就是大乐国的云王嘛！怎么都不会是残暴的慕容黎的。
有人说，北燕的小皇帝迟早都会死。
我心想，这不是废话，世人皆如此。
哦，不，是北燕的小皇帝早晚得死在慕容黎的手中。
我心想，不要急着盖棺定论嘛，好歹让人家喘口气再说。
哦，不，是养肥了再宰。
又一个传说，原有的北燕暗卫将随着黎央的死，逐渐被清算。
这是真的。
“下雪了”
慕容黎站在屋顶，把皇宫踩在脚底，一片雪花率先落在他的掌心，瞬间便融化成了水滴，像极了从容赴死的义士。
他心中无限感慨，因为今天有人相约，要来赴死。
“我不去寻你，你倒好，自己送上门来。”
“小舅舅，你站那么高干什么？”
一个圆圆的小团子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只见他运功从屋顶落到地面，捏了捏小蚁儿的小脸蛋儿，
“告诉舅舅，你为什么在这儿？”
小蚁儿兴高采烈地说：“舅舅，我要你陪我堆雪人。”
慕容黎悉心地说道“小蚁儿，你看这地上的雪还太少，等雪下大了，小舅舅给你堆个大大的雪人，好不好？”
“好，你可要说到做到。”
“当然，好了，先回去吧，小心着凉。”
小蚁儿一蹦一跳地消失在视线里。
“堆雪人，可不止是小孩子的把戏。”
慕容黎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可怕的微笑。
入夜，雪积的够厚。
月光照在积雪上，仿佛折射出另一个世界，无声无息的打斗，两人如文人骚客突然起了雅兴要在雪地里作画。
几个回合下来，慕容黎都占上风。
“甲兄，大家本师出同门，你为何一定要痛下杀手？”
“阿癸，这并非我所愿，是他们逼得太急了。”
“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挡我者杀无赦！”
此话一出，手起刀落，见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