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病来如山倒

萧萧开始了天天打针的日子，早早把孩子送楼上，自己打车来回，虽然心疼车费，但怕时间太久孩子闹腾，给邻居造成大麻烦。这年头，能帮你看孩子的人真的是好人，非常难得。女人最可悲的莫过于生病了孩子没人看，又舍不得让老公请假，因为请假就意味着少钱，本来去医院就要花钱，请假意味着双重损失。还好萧萧有好的邻居，非常感动。
吊瓶还能接受，那个屁股针真的是酸爽，满满的小时候的回忆。记忆中小时候打屁股针好多，慢慢就没有了，没想到31岁的萧萧还得天天打。萧萧一方面有点难为情，每次脱裤子都磨磨唧唧，护士说怕什么，都是女的，另一方面真的好疼。晚上回家感觉都还是疼的。第一天打完以后，萧萧还去找了医生，看能不能不打屁股针，医生说你这都这样了，打吧，两种加一起效果更好。萧萧跟妖怪一样，眼睛肿的睁不开，不仅脸上起皮，而且每天抓心挠肺的痒，诶，惨不忍睹。萧萧自己看不见还好，难为那些相处的人了，不知道许奕天天看着还下不下的去嘴。仔细想一想，许奕好像真的没有跟萧萧亲近，美名其曰生病了要好好休息，果真都是看脸的时代。
每天花三个多小时打针，孩子托付在楼上邻居家，眼睛渐渐不肿了，但还是起皮，医生说没法断根，只能先这样，也不能一直打地米，还是要平时多注意饮食各方面。医生有建议萧萧去查个过敏源，这样好确定到底什么过敏，以便更好的预防过敏，不过萧萧拒绝了。会有些人说讳疾忌医，但对于萧萧来说，有点舍不得，查了也并不怎么样，就如同女儿过敏查了过敏源，查完有的东西能预防，有的根本预防不了，生在这个世界上，必须要接触啊。当时女儿查花了五百多，那个时候孩子有保险，萧萧有工作，为孩子很舍得，现在轮到自己，萧萧就舍不得了，公司那份商业保险的员工福利随着萧萧裁员没有了，孩子的一半福利也没有了，除了住院可以用自己家买的商业保险报销，门诊这些都不能报销了，也只有公司团险可以报销门诊，其他自购商业保险是无法报销门诊费用的。如同大多数家庭一样，父母愿意把最好的留给孩子，萧萧夫妻俩只给孩子买了商业保险，俩大人都没买，俩人当然明白大人才是主要劳动力，更需要保险，但真的经济能力不允许，萧萧跟许奕商量过，如果一个人得重病就不治了，保守治疗等死，不能卖房子，把房子留给孩子，双方父母都穷，经不起折腾，或许这就是穷人的悲哀吧。万幸，萧萧办了失业保险，医疗一直在缴费，虽然以个人的名义缴，但自己不用出钱，除去划入统筹账户的钱和七块的大病医疗钱，每个月账户有七十多块钱，再加上之前剩下的千把块钱，萧萧看病不受影响。
过敏好了不少，萧萧很开心，终于不用遭罪了，但眼皮还是不舒服，一直起皮，虽然一直用红霉素眼膏涂着，医生说没用，但至少能保持湿润，不那么难受。萧萧本来以为自己好了，可楼上邻居说眼睛还没好，看着又要反复的样子，萧萧总算是忍不住揉，又干又痒，邻居建议萧萧接着去打针，打好为止，还说孩子放她家没事，催促着去医院接着打。萧萧非常不好意思，之前孩子在那里待了一个星期，想着忍忍再说。没想到第四天起床，果真又肿的见不了人了，无奈又去了医院。医生也很无语，反复的太快了，反复问萧萧吃了什么东西，接触什么特别的物品，萧萧想就是日常用品没其他的。医生说最快的方式是接着打针，吃药什么的效果不好，萧萧想想也是，抗过敏的药怕是不行了，吃太多了有抗药性了。又开始了打针的日子，两只手都打青了，屁股也都是眼，护士还奇怪你咋又来了。三十年来，第一次那么悲催，接连俩礼拜都打吊瓶。社区医院打针的人也五花八门的，有摔断腿的，开瓢的，胆结石疼的受不了的，老的老少的少，很是奇葩。反而普通的感冒发烧的不多，可能是社区医院，发烧之类的都引流到专门的定点医院，也可能是人憋出毛病了吧。
每天打针路过中医门诊，看着好多人哟，想着是不是效果很好。萧萧也打算去看看，西医效果不行，看看中医，中医把脉，问询，看舌头，说是湿气重，内热重，又湿又热，过敏跟这个有关系。本来说开治过敏的中药，中医说没有专门的这种中药，只能调理体质，体质好了慢慢过敏就改善了。抱着试试的态度开了药，中医说不能保证效果，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要一个疗程一个疗程的看，有的俩疗程就好了，有的得三四个疗程，先开了一个疗程的药。话说这个中药是真贵，一个疗程就基本四百块钱了，可以打针几天了。现在中医很发达，可以代熬药，分装一包一包的，第二天才能拿。打针的尾声的时候，萧萧拿到了中药，中西结合吧。一个星期的针，萧萧眼睛好多了，这次只有起皮的症状了，没有痒了，西医不建议再打了，已经差不多打了俩星期，建议回去喝抗过敏的药，给我推荐了一个效果更好的药，再喝上一个星期。萧萧开始了药罐子的日子，中药是八天的量，一天三包，不能吃辣吃凉，加上西药。这个中药，喝的萧萧生不如死，女儿每天看着妈妈的药，捏着鼻子说臭，真真的苦。
许奕跟弟弟好像勤快了点，萧萧因祸得福，手跟屁股已经不成样子了，再打手都找不到血管了。不知道是中药还是西药的功劳，一个星期过去了，没再复发，但眼皮还是干甚至起皮，萧萧一直用眼膏滋润在。话说这个红霉素眼膏是涨幅最大的药吧，记得十来岁的时候，这个一块一盒，现在八块一盒，剂量和盒子都没变化。中医复查，医生接着把脉，看舌苔，说舌苔没有那么白了，说湿气去了，要接着喝，又开了一个疗程八天的药，四百多又没了，医保卡里就剩下几块钱了，对于守财奴的萧萧很是不开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