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

“没事的，霍大哥，你就去学堂吧，我觉得为村里做点事挺好的，而且我知道呆在家里并不是你喜欢的生活。”秦唯难得正经的对霍玉这样说道，她一直知道霍玉很喜欢读书，如果去了学堂肯定会方便些，而他现在犹豫的理由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
这天，霍玉考虑许久后终于还是决定应村长的邀请，到村里学堂教书，他是这样想的：第一、可以为村里做点事；第二、自家也有个固定的收入；第三、这一点算是最重要的一点，他现在这个身份想通过科举入朝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所以可以去教书，通过教书影响别人，更甚者可以教导出一些为民做事的好官，也是一另一种实现他理想的方式。
想清楚之后，霍玉就直接在第二天答复了村长，村长自然是非常高兴，村里的学堂终于可以继续开下去了，他这个村长也不算做的失职。
由于前一个夫子已经要离开了，所以霍玉肯定是近期马上就要去学堂的。因为这个原因霍玉最近一直在家里准备教书时的教案和看上一个夫子给他的笔记。
……
几天后，霍玉终于正式到了村里学堂教书。当他真正走到讲台上时不可避免的感到了一丝紧张，但他心理素质不错，很快就调节过来了。
“各位学子，我是你们新来的夫子，姓霍名玉，由于你们原来的夫子离开了，所以从现在开始就是由我来负责教你们。”霍玉介绍自己道。
“霍夫子好！”这些学生都礼貌的招呼道。荷花村里的读书的孩子并不多，大多数的人家并没有这个条件把孩子送到学堂里来读书，所以学堂里的孩子一般都是村里家庭条件较好的，或者就是家里对读书识字比较看重的孩子，总数也没有多少，学堂里就只有一个班，班上总共就只有十几个孩子。
“嗯嗯，现在我想问问你们，你们现在学到哪里了？”霍玉询问道，他必须要问清楚学生们的教学进度才可以更好地教学。
班上平时就比较活跃的一个学生道：“回夫子，我们班上学生们的进度都不一样，因为大家的入学年份不一样，以前李夫子教的时候都是单独指导的。”原来因为村里学生太少了，夫子也只有一个，所以每个学生无论是哪一年入学的都是在一起上课的，李夫子就根据每个人的进度单独指导，指导所有安排学的书都学完了，就会告诉家长这个学生可以学成回家或者送到更大的地方去上学了。
霍玉听完学生们的话后大概了解了大家的情况，又对这些学生说道：“这些情况我都大概了解了，现在我选一个人出来做我们学堂的斋长，以后负责协助我在教学中的管理工作，包括查册、发卷、收卷、管理图书、劝善规过等等事务。不知哪位同学可愿意主动担任这一职务。”
“嗯……”讲桌下的学生们神色各异，但都没有一个人出来先说话，都在桌子上坐着，有的同学在悄悄地观察其他人，好看看其他人的反应。但霍玉看着出来大多数的同学都是有点心动的，大家都对这样一个带一点领导性质的职位很有兴趣，这一点和他以前读书的学院完全不同，以前霍玉读书时学院里的多数学生都对斋长这个职位敬而远之，现在这个时代的风气就是这样，“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个角色在学生们的眼里就像伺候人的一样，一般的学生都不会去做这些事的，就算有人想去也会被家里人劝阻的，所以最后就只有那些家里很穷的学生为了钱才会去。
但荷花村里的这些学生并没有这样的认识，大家都觉得这个职位很神气，所以多数学生都有些动心，但现在还没学生出来说话，都想着先等第一个人出来后在看看。
这时候，霍玉又说道：“是这样的，因为斋长这个职位平时做的事比较多，所以我会给一些酬金，但钱肯定没有很多。”
“夫子，我想做这个斋长，可以吗！”这时说话的学生就是刚才回答霍玉问题的学生，名叫李耀光，他也是班上性格最活跃的学生，平时成绩一般，但家里在村里的条件很不错，平时和同学们的关系也不错。
“嗯，这位同学很积极，不错，还有其他同学吗？”霍玉又问道。有人主动出来他还是很高兴的，霍玉以前读书的时候就觉得斋长这个职位其实很锻炼人，毕竟万一真的做官之后又不是看你多么会读书，最终还是要看你的各种能力，而斋长就可以在你读书时慢慢的锻炼你的管理、协调等等方面的能力，对官场还是很有帮助的，但霍玉当年因为自己在家里的角色很尴尬，就想着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并没有去争取。
“夫子，我也想试试。”
“还有我，夫子”
……
这些学生们有这个愿望的慢慢的活跃了起来，大家都在和霍玉表达自己的意愿。
这时，在班上平时并不喜欢多说话的李洵也举起了手，对霍玉说道：“夫子，我也想做斋长。”李洵平时在村里学堂并不多话，一向是独来独往的，他家里条件不好，所以平时并不在学堂和学生们一起吃饭，都是自己带东西吃，所以大家对他都不是很熟悉，他也没有主动和同学们结交，这就导致了他主动举手后其他学生们都惊呆了似的望着他，大家都在奇怪这李洵平时木头一块，现在怎么这么积极了。
“好的，既然大家都有意愿，那你们就各自说说自己想当斋长的理由。”霍玉最后说道。
“因为想为夫子做事。”这是个正常的答案。
“因为当斋长很神气！”这是一个年纪较小的学生说的，这位同学还没学会场面话，所以诚实的表达了自己的愿望。
当然在他说出这句话时大家都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小牛，你也太搞笑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
在这些同学都说完他们的理由时，李洵也说了他的理由：“因为想赚钱，我家里穷，我想为我娘减低些压力。”李洵说话时不卑不亢，平淡的说出了这句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口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