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风动河营城1

碧江千里，烟淡水云阔。
水波荡漾，一碧万顷。江边茂盛的青草葱葱，洗衣的妇人们三辆扎堆，捣衣砧有节奏地敲打着衣物，东落西起，穿插着欢声笑语。
虎头虎脑的孩提光着腚在江边三五成群，你追我赶。
渔夫掂了掂渔网，吆喝着收网，拽着渔网往渔船上使愣。
“那是什么？快看！”打头的老头眯起了眼，他加大了手中收网的速度，隐隐约约看到网中装着黑漆漆的物体。
“是——是——”年轻的小伙子视力好，渔网兜着的物体还未捞起来，便看了个一清二楚。
“再加把力！”
老头子吆喝着，他啐了一口痰：“话都说不齐整，你瞧瞧你这出息。”
“是——是水鬼！”年轻小伙子牙齿打颤，咕噜着嗓子才把一句话说清晰。
靠捕鱼为生的渔人们，把淹死在江河中的尸体称为水鬼。
渔网被收上来，几具被泡的肿胀的尸体歪歪扭扭地被兜在网里，不难看出全是稚子孩童，只是死状蹊跷，明明通具身子肿胀发腐，却皮肤干褐，竟像是被活活吸干了精气。
江边有好奇围观的人们惊呼而散，老头面色难看：“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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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的舟车劳顿，阮颜一行人等才到达河营城。
走进城主府，阮颜如同刘姥姥进大观园，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城主府】，白玉阶延绵而上，踏进府邸，亭台楼阁，抄手游廊，高大的砖筑院墙，墙檐下砌筑斗拱，显得古朴厚重。
“我儿——”人未到，声先行，阮城主从那朱红色的红漆廊柱后拐了出来，体胖心宽的城主大人看到亲闺女，眼眶率先湿了几许。
“我儿受苦！”城主步伐紊乱，待到了闺女面前，眼角笑出了鱼尾纹，抬起手，大掌只抚了抚少女的发髻。
阮颜笑眯眯地看着阮父，眼里不再有过往的倨傲与跋扈，她扯了扯城主，脆生生道：“爹爹，你看，我带了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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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内，凌怀风姿态优雅，轻呷了一口茶水：“城主不必多礼，斩妖除魔，本就是我等分内之事。”
“少侠好风度，若不是少侠相救，我儿才脱离虎口，那妖物实在是可恨，四处作恶，危害无辜之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了颜颜身上！”阮城主不住拭泪。
“陆贤婿，幸而你无事，否则我怕是难和陆城主交代！”
陆无笙换了一身衣裳，青色短襟，暗黑色的麒麟镀边沿着着领子攀岩，如鸦羽一般的乌发高高束了起来，他面色恬静，长睫微垂，折扇别在腰间，扇末悬挂了玉石扇坠。
“城主多有担忧，无笙多有感谢。”他坐在一侧，拨着茶盖，只敷衍地撩了下眼皮。
“亲事……”阮城主声音拉长了少顷。
“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