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晕倒

赵震刚听葛严说罢，便怒道：“葛严，你过了！这么对各位大人说话？伦理纲常白读了？这科考升上来的人就是这样不顾礼仪？既然如此，科举考试不如废除的好！”
葛严瞪圆了眼，嘴唇蠕动半晌却没蹦出一个字来，然后他一甩袖子道：“我反对太子殿下亲自去治理水患瘟疫！”
高涵瞥了他一眼，然后对裕景帝道：“皇上，自古历来，上天若降水患灾害于天下，天子必降罪己诏以示上天。若再是无用，天下百姓或死或举兵抗争，甚至改朝换代皆是可能，裕朝不就是如此建立起来的么？既然如此，不如派真龙之子于赈灾之地，既是安抚了百姓，又是树立了威信啊。”
这句话表面听上去有些道理，但仔细一想便觉得心思极恐起来，这就是在逼裕景帝啊。要么派太子前去赈灾，要么你这皇帝很大可能要下台。太子前去赈灾，若是死在了那里，就是为国为民而死；若是活着回来……自然是不可能让他活着回来的。
葛严猛地看向高涵，他道：“自古以来？自古以来前去治理水患瘟疫的都是丞相，十年前楚谨洲去了，十年后你怎么不去？”
“混账！”一位言官骂道：“你这老匹夫还懂尊卑吗？！皇上，葛严以下犯上久矣，微臣请求罢免葛严官职！”
高涵瞟了旁边的葛严一眼，骚笑一声，却未说话，望向殿上的裕景帝。
裕景帝沉吟一声，他也望向高涵道：“朕认为葛尚书讲的也有些道理，治理水患瘟疫确实有丞相亲自前往的惯例。”
见高涵祥说些什么，景帝又道：“但高丞相是万万去不得的，毕竟朝中事务过多，那不如派丞相之嫡长子与太子一同前去罢，也算是对百姓的交代了。”
高涵未料想到裕景帝竟像开了窍似的给自己挖了个坑，于是有些阴沉地盯着他看了半晌，却见裕景帝移了眼睛，有些不确定地瞧向葛严。
葛严此时正好出了声：“怎么？高大人，这时候不说话了？”
高涵恍然大悟，原来是葛严给裕景帝出的主意，他笑道：“说来不巧，我那不肖子近日来感染了风寒，日日卧于床榻，不是臣不愿让他去，而是因为实在去不得啊。”
他朝周围看了看，几位言官顿时明白了，“砰”地跪于地上，对裕景帝道：“臣等请求皇上下旨派太子前去赈灾！”
葛严在一旁看着，脸色青白起来，这就是在逼皇上啊，为民请命？说的倒是好听，事实上就是想让太子殿下死在淮安城！但若是不答应，只要他们将此景大肆渲染，流传于市坊之间，还没等瘟疫爆发起来，这太子的名声就臭了。
这时候，门外一个声音响起，是秦空明，他道：“父皇不用如此为难，儿臣愿去淮安城治水！”
裕景帝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有些愤怒道：“谁让你这样大摇大摆进来的？还有没有规矩？我未传召你，谁叫你随意入的宫？”
高涵在一旁道：“皇上息怒，太子殿下也是个性子急的，情有可原，多去旁的地方磨炼磨炼便是。”
“好、好，既然如此，给朕拿笔来，朕现在就下旨。”裕景帝朝一旁的侍卫说道。
高涵瞧着那写好的诏书，露出一丝满意的笑来，他看着身边脸色苍白的葛严，朝身边的言官使了个眼色，然后对裕景帝说道：“今日时候也不早了，臣便告退了，皇上要保重好身体啊。”
于是他便向门外走去了，身旁几个言官连拖带拽地将葛严也拉了下去。
葛严来到殿外，立即挣脱了那几个言官。
只见高涵朝他走来，在他耳边道：“葛大人，今日之仇我会记住的。”
葛严不屑地笑了：“被你这种人恨上，说明我还是个清清白白的好官，我不屑与你们为伍。”
“可这天下都是我们贵族的。”葛严轻轻说道，又帮他整理了下衣带：“你不过是个跳梁小丑，做条低贱的狗好玩吗？”
身边的言官都哄堂大笑起来，只见葛严涨红了脸，那张本是青白的脸因为恼怒而发了紫，一口气没上来，竟是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