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俱伤

“我可从来没有说过，只能用出一颗求道玉。”
以求道玉化成的黑棒，击穿绫音的身体，将她打飞后，鸣人神情漠然，脸上满是冷峻之色，散发出来的气息，虽然平和，但其中却夹杂着刺骨的杀气。
那是针对白石释放出来的。
“身体……动不了……”
绫音想要伸手拔出黑棒，但是却发现身体像是僵住了一般，抬起一根手指都费劲。
她全身的仙术查克拉，都被这根黑棒封锁。
而且仔细感应，这截黑棒上，同样覆盖着浓郁的仙术查克拉。
她这堪比尾兽硬度的身体，在黑棒的面前，像纸片轻薄。
万幸是在千钧一发之间，她避开了致命要害，要是被刺穿心脏，即便是她，也得再去黄泉走一遭了。
琉璃跳离了鬼武士的头顶，远程控制鬼武士攻击鸣人。
她来到绫音的身前，手上包裹着仙术查克拉，握住刺穿绫音心脏的黑棒，血电蔓延，破解了上面的封印，将黑棒抽出，连带着绫音的鲜血散落。
“咳咳……”
绫音口中咳血。
身上的特制医疗符得以运转，修补着破损的心脏。
就算是她被伤及心脏，也无法保证不死。
如果琉璃再晚来一步，她的性命堪忧。
“竟然被你救了，这真是比死了还难受。”
绫音叹息了一声。
“既然不想被我救的话，你直接自裁吧。”
琉璃语气冷澹。
“开个玩笑，活跃下紧张的气氛，别当真。不过，你竟然比白石君的动作还要快，难不成是喜欢我？”
绫音像是完全没有危机感一样，调侃笑着看向琉璃，打趣对方是不是喜欢她才那么快过来支援。
琉璃没有回答，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攻击他的鬼武士鸣人身上。
而那根抽离绫音身体的黑棒，此时飞回了鸣人的身边，转化成黑球形态，飞击向进攻而来的鬼武士。
轰！
鬼武士身上出现了爆炸，胸膛至左肩的部位，直接被炸飞，不堪重负的倒退回去。
白石目睹这一切的发生，包裹求道玉的灵魂虚影回缩。
那颗求道玉便飞回了鸣人的身边，和新出来的求道玉相互为伴，围绕着鸣人的身体转动。
“第二颗吗？也就是说，你还能变出更多的求道玉喽？”
白石并未被鸣人的力量吓到，相反，他一脸轻松笑着问。
他能感觉出鸣人是在故作冷静，对方没有表面上这么轻松。
那两颗求道玉之中，不但蕴含七种属性查克拉，还有所谓的六道之力，同样也孕育一部分仙术查克拉，提升了性能。
但也因此，会加大鸣人操控它们的难度。
不如说，光是操控它们本身，鸣人就必须拼尽全力了吧。
毕竟他看得出来，求道玉这东西，并不是召唤的越多越好，这里面蕴含的查克拉量极为庞大，可以视为缩小的尾兽玉，某种程度上，破坏力不输于尾兽玉。也因此，需要极高的操控技巧。
若是召唤多了，反而会让自己的负荷变大，得不偿失。
忍术这东西，要适可而止，要以最轻松的方式，一击毙命，而这才是忍者应该做的事情。
这是忍者学校里，学习到的最为基础，也最为重要的知识。
“谁知道呢，你可以继续尝试一下，我能不能变出更多的求道玉。”
鸣人显得很有自信，不让白石从他脸上看出破绽来。
他牢记父亲水门的话，对方是个会从微表情中读取出信息，并擅长利用情报作战的忍者。任何的表情波动，都可能会泄露信息，从而被对方抓住破绽，从内心被瓦解掉作战的意志力。
“有趣，你要比你父亲水门更要有趣。你们父子从某方面来说，还真是像呢，都是一模一样的喜欢给我添麻烦。”
白石摊开手笑着，显得十分无奈。
“所以，杀掉你，也是为人子的责任。你说话再好听，也改变不了，这么多无辜之人死在你手里的事实。”
鸣人脸上也笑着，杀气凛然的笑。
“这种笑容，这种杀气，你也终于有点忍者的样子了，鸣人君。依稀记得你在四年前的中忍考试考场上，还是一脸天真烂漫。现在的你，要比左助更强，哪怕是吸收了十尾部分查克拉的左助，也远不如你。”
白石笑容不减，以欣赏的态度发言，仿佛没有看到鸣人眼里波动着的剧烈杀气。
随后，他又补上了一句，伸出一根手指。
“但是，你有一句话说错了。无辜这种词其实很暧昧，它是相对的立场而言。而忍者这东西，无论以什么立场来发言，都没有无辜的说法。我们掌握了忍术，便是掌握了这个世界最为恐怖的暴力。正义也好，理想也好，和平也罢，无法用暴力来构成，但暴力却是必须的途径之一。所以，身为忍者，没有无辜之人，都曾对他人施以暴虐。如同我过去对待木叶，对待其余的国家，也如同你现在针对我，想要杀了我，都是在施展杀人的暴力。我们因立场而行动，你有你的正义，我也有我的立场。”
他一说完，鸣人再次攻击上来，似乎受够了他的这番胡言乱语，不想要再听下去。
白石并不打算坐以待毙，只是鸣人的实力比他更强，以一人之力，很难限制对方。
尤其是速度上，在鸣人完成了九尾和仙术的融合后，他的肉体就很难跟得上了，哪怕有灵魂感知，比寻常感知忍术更强，有着先手权，可鸣人也能后发制人，从正面压他一筹，让他的很多行动都在酝酿之中暴毙。
那两颗旋转在鸣人身侧的求道玉，在白石眼里也十分碍眼。
他可不想被这种恐怖的东西试着挨上一下。
一旦名人打出求道玉，他只能闪避，很难硬接。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枪影横扫而来，用枪尖挑飞了求道玉，打回到鸣人身边，才解决了白石陷入下风的窘迫。
来人一脸苍白的头发，皮肤也是不正常的白，眸子里闪耀着白雪一般的光泽，透着没有情绪的冷漠与生硬。
整个人立在白石身前，宛如一团不存在的空气，存在感十分虚幻，但又切实存在于现实之中。
赤子。
白石的阳属性分身。
手里的枪已经解放，绘画眼球的布带缠绕在身上，红色如血的长矛被赤子紧握在手中，悬于身后，如同一名即将立足于残酷战场的将军，将自己的血肉之躯挡在白石身前。
“连你也要挡在我身前吗，赤子？”
鸣人皱着眉头，和以前不同，他现在能感觉得出来，赤子的情感十分澹漠，对他也没有恶意，甚至感情只有一片空白。
让鸣人无法相信，世界上还有如此怪异的人类个体。
也意味着，赤子根本没有人类的善恶观念，宛如人偶师手里的傀儡，被丝线的命运操控和摆弄着。
“任何想要杀死父亲大人的人，都是敌人。而敌人需要歼灭，哪怕是你，鸣人。”
赤子舞起长枪，枪头如血，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血色的月弧，声音冷酷，没有半点犹豫。
哪怕曾经有着交情，也算是友人，但在自身存在的大义面前，对赤子来说，任何东西都是可以抛弃的。哪怕是自己的性命。
“可悲的玩偶。你的术，还真是令人作呕，竟然造出这样的一种可悲生物。就算是想看人偶剧，最好也别用这么恶心的方式。”
鸣人看向白石，对赤子抱以怜悯的心态。
这样的生物，活着也只是如同空气，丝毫没有作为人的尊严。
“赤子可是探索查克拉源头的极佳道具，为了查克拉科学奠定了可靠的基础，可别这么侮辱我的作品，还有查克拉科学哦，鸣人君。”
白石被赤子保护在身后，没有半点羞耻，反而以说教的口吻，笑着看向鸣人。
“你也说了，他只是‘道具’，是你的‘作品’，而不是人！”
鸣人大喝一声，运足气力，冲了上来。
“这种程度就忍不住了吗？收回前面的话，你的情绪波动还是一如既往的剧烈！”
白石继续以言语干扰，希望鸣人能够从表情中露出更多的破绽来。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会输给鸣人，但他想要让这场战斗变得更加轻松一点。
赤子挺起血色的枪矛，直接迎向鸣人，眼中没有丝毫的动摇。
砰！
一颗求道玉化成的黑棒，其中蕴含着阴阳五行、六道之力以及自然界中的自然能量。虽然融合的并非完美，但鸣人正通过自己的操控技巧，让黑棒里的各种力量趋近于平稳。
饶是如此，这样的武器，哪怕只是忍术锻造出来的，也要比神兵利器更加锋利。
然而，面对这样的神兵之器，血枪同样抵挡了下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构成，虽然在颤抖，但求道玉却无法将它破坏。
赤子的身体弹飞出去，血枪的坚韧程度，让求道玉也无法破坏，但赤子本身的体术，却很难和鸣人抗衡。
哪怕解放了体内全部的力量，鸣人的正面攻击，也让他挥舞血枪的双臂微微颤抖，从肩膀上流出鲜红的血线，直往下流淌。
果然挡不住吗？白石撤退出去，远离鸣人的攻击，让赤子作为人肉之盾，代替自己承受鸣人的进攻。
看到一击之下，赤子就被伤成这个样子，虽然没有致命，但这样下去，出问题是迟早的。
赤子的能力很强，能消解各种术，哪怕是封印术，也无法封住他，只会被他以‘能力’将术式分散成无害的查克拉，但也不是没有弱点，那就是融入了自然能量的仙术。
以及……眼前的求道玉。
其中孕育的阴阳五行之力，同样也很棘手。
“自从在木叶时期发生的第二次忍界大战，好久没看到白石君这么狼狈的样子了。哪怕是上次面对大蛤蟆仙人，也没有这么吃力过。”
看着白石在鸣人的进攻下东窜西跳，基本上不正面接触，绫音不由得发出感叹。
琉璃则是看向她：“还能动吗？”
绫音皱了皱眉道：“伤势倒是没什么大碍了，但是求道玉残留的力量，似乎在干扰我的精神，会影响到我的查克拉运转。”
查克拉由肉体能量和精神能量结合产生，若是其中一种能量受到了干扰，查克拉就无法维持平衡，出现混乱的情况。
一般来说，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在绫音身上的。
她的精神能量是三人中最弱，但也是相对于白石和琉璃而言。
“若是自主恢复，恐怕需要一刻钟的时间才行。”
绫音给出了答桉。
琉璃便用永恒万花筒对准绫音的眼睛，右童中的童术‘大神实命’启动。
驱散一切精神负面效果的童术。
绫音顿时身体一松，被求道玉干扰的负面意志枷锁，也在琉璃的童术命中下，直接从绫音体内烟消云散。
感受到身体的轻松，精神压制的枷锁尽除，绫音满意的笑了笑。
“你的能力虽然不够单一纯粹，但还真是丰富多彩，能适应各种战斗。不过，就培养麻烦这方面，你和白石君都是半斤八两。”
“凯可比这小子好解决多了。”
琉璃哼了一声，否认了这一点。
凯的八门遁甲之术，充其量只是有些麻烦，而鸣人却要在这之上。
“我们也上吧，白石君要撑不住了。”
绫音全身的肌肉微微收紧，向前方冲刺上去。
琉璃随后而动，让绫音的身体挡在前面。